找了好一會,都沒見到人,他身上幾乎淋濕了,直到最後一家茶肆,他跟着阿鸢進去,看到了一個男人在和兩個孩子在那。阿鸢想起來說:“小姐跟我說過,好像就是家茶肆。”
沒一會,就見到崔氏的身影過來,蕭輕硯記不太清她的臉,從未仔細看過她,但阿鸢一眼就認出,喊道:“夫人。”
崔氏愣住,“你.....”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蕭輕硯揪住衣領,“祝稚然被你帶哪去了?”
崔氏臉色慌張,“我沒見過她......”
蕭輕硯拿劍抵在她脖間,“再不說,你丈夫跟你兩個孩子,我都殺了。”
男人聽完吓得不行,“你這個女人,你又惹上什麼人了!!”
“我說......”崔氏老老實實把地方說出來了。
已經到下午,祝稚然在這待了三個時辰,不是被他發神經地打罵,就是讓她伺候他,祝稚然确定他喝的這湯藥就是讓人神志不清的藥。那日他跟卓穆在一起,那奇怪的味道,是不是也是喝這種東西,她不清楚,可卓穆應當不敢。他看起來,也沒明成這萎靡樣,或許是她想多了。
才短短幾個時辰,祝稚然已經被這瘋子折磨的臉色慘白,渾身幾乎被抽遍了,除了她的臉。
她跪在外院,明成端了一碗東西過來,“喝了這東西,你就聽話了,任我擺布。”
祝稚然聽完渾身僵住,她喘着氣,“我喝了,任你擺布有什麼好玩的?”
明成笑了,“你知道這什麼東西嗎?喝完你會依賴上的,你會自己來找我的。”
“這是禁藥,你知道你要為此付出什麼代價嗎?”祝稚然,“朝廷明令禁止,你當真不管不顧敢這樣放肆?”
明成反應淡淡,“什麼禁藥?這是補品。”
祝稚然看他這樣,早就神志不清了。
他捏住祝稚然的下巴,想要将湯藥灌進去,祝稚然沒反抗,任他将碗抵在嘴邊。
趁他失心瘋地笑着,她手伸到懷裡,從裡面掏出一把匕首,擡起腳用力踹了明成一腳,明成體虛,她随便一踹便倒地了,他隻像個軀體,沒什麼力氣,整個人都像被掏空了般。那碗湯藥也灑了一地,她順勢把他的脖子勒住,用匕首抵在他脖間,看着靠過來的下人,“再敢過來,我就把他殺了!”
蕭輕硯給她的匕首,一直被她放在身上,幾次三番涉險,她得想辦法自保。
周圍的下人全部停住,她注意着周圍,防止被偷襲,那把匕首已經把明成的脖頸劃出血。
明成大聲笑着,“上去!抓住她!一群廢物!!”
“祝稚然,我要殺了你,我要扒了你的皮!!讓你生不如死!!”
祝稚然早已沒了體力,全靠硬撐,必須得出去,不然被灌下這藥,這輩子就要毀了,她看着前面,“開門!放我出去!”
大門被打開,祝稚然看着路口,把匕首往裡繼續劃了一點,直到鮮血染上她的手,讓他沒力氣反抗自己就行。
離開宅子,她拖着明成往前走,身上早就濕透,雨水混着血水,看着後面的人沒再跟來,她實在沒了力氣,松開他,準備往前跑,剛走一步,就被他拖住雙腳。
她直接倒在地下,明成翻身壓上來,溫熱的呼吸灑在她臉上,他試圖奪過她的匕首,被她死命抵住,她把匕首狠狠地插進去,插在他腹部,明成瞪大眼睛,用力甩了她一巴掌。
祝稚然躺下,吐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一定要拼盡全力,後面的人已經追上來。
她捏緊雙拳,用力把他踹開,起來,不敢不顧就往前跑,後面是像個瘋子一樣追她的明成,還有他的下人。
烏雲蔽日,大雨繼續傾盆而下,見不得一點光,直到前面稀稀疏疏的馬蹄聲落在她耳邊,蕭輕硯從馬上下來,祝稚然腳步頓住,他從侍衛那邊拿過弓箭,拉起弓,将箭頭穩穩地對準後方的明成。箭從祝稚然身邊劃過,最後落在明成的大腿上,一陣痛苦地嘶吼聲劃破長空。
他并沒有直接射殺明成,祝稚然沒往後看,衣衫早就破的不像樣,連鞋子都沒了,她赤着腳走在潮濕的地面,最後跌跌撞撞地倒進了他懷裡。
頭抵在他胸膛上,被他攔腰抱起,他的視線注視着後方,祝稚然沒聽清他說什麼,好累,好痛。
蕭輕硯把她抱到馬車旁,阿鸢早就下來,準備接過祝稚然,卻被他無視過去,他把祝稚然抱進馬車,阿鸢看了一眼裡面,雖擔心自己小姐,但還是沒進去,她坐在外面跟着馬夫一起。
祝稚然身上披着他的外衣,渾身還在發抖,坐直了身體,手卻像是沒反應過來一樣,仍然在發抖,直到那隻又僵又冷的手,被他寬大的手緊緊地握住。
她擡眼看他一眼,沒說話,他的眸光在與她對視時,變得柔和,輕聲道:“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