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好好待在這,休息一個月就好。”
“這麼簡單?”
祁晚意有些難以置信,根本不需要她出力,隻要躲起來,什麼都不幹。
“就是要讓你失蹤。”
“如果說,失蹤的人一個接一個,再往軍營投放一些玄學謠言,都和這姓朱的有關聯,你說,人心惶惶的大家,會不會把矛頭直接指向他一人。”
“更何況,這幾日,正逢兩國交戰之際,内憂外患,慌不擇路之下。”
“已掌握他私底下私通外敵的證據,但是遠遠不夠,得再加大劑量,讓他自亂陣腳。”
“那就靜待好消息了。”
待江副官離去,祁晚意頓了頓,随後開口詢問祁雲深:
“哥,按照你往日習性來說,你可從不和别人合作的。”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既然目标一緻,那合作共赢也無妨。”
祁雲深整理了一下衣袖,扭頭對祁晚意緩緩解釋道。
“以前是以前,如今是如今,你怎麼不說,以前的你我,還是一對死對頭。”
“額,哈哈哈。”
聽見祁雲深突然談起他倆從前互掐你死我活的關系時,祁晚意不得不尴尬地讪笑了起來。突然這麼說出來,這得多見外啊。
“要想立足,首先派出異己,就這麼簡單,不代表我以後都會願意跟任何人合作,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我向來随心而為。”
坐下椅榻上,祁雲深細斟慢酌地品了一口茶,姿态放松,娓娓道來。
“哥,我知道你不是,但是你先伸手,我想看一下未來狀況,以提前做好應付準備。”
祁雲深側目望向祁晚意,隻見她低頭沉思,嘴裡念念有詞着奇怪,不合常理。
“哥,難道你沒覺得呂将軍就那麼無知好騙,任由他手底下的人這般随心所欲,不覺得奇怪嗎?”
“你是說,他故意放任手下亂來,不是看不見,而是裝作看不見,而朱軍師,隻是他的一個表面幌子,實則想叛變的應該是他,對麼?你的意思是。”
“這并無大礙,倆人原本就是蛇鼠一窩。無論是這姓朱的,還是姓呂的,他們兩個都是一夥的,也無甚區别,都是一起下水的落水狗,不用分得太過清楚。”
倆人遲早一個下場。初來乍到就架空他的職位,這還得了,敢和他作對的人,祁雲深也不是吃素的,而眼裡的光明明滅滅,閃爍不定。
“遲早一個個好好收拾掉,你不必太過擔心,罷了,你今日就先歇息着吧,明日再來幫我預測吉兇。”
一盞燃油燈被祁雲深熄滅,轉身離去,一夜過去。
而軍營這邊的内部傳着,祁雲深失蹤,還有他義弟為了找他也不見所蹤,莫名傳起了軍營裡有鬼的謠言,吓得一些膽小的人寝食難安,人心渙散,士氣不足。
更有甚者,說是祁雲深新來的,一時不小心得罪了軍師,被架空了職權,就連人也無聲無息消失了,純粹是人禍,才不是鬼神之說。
“誰說的,上一個副将江起,你們忘了,就是這麼被他給逼迫之下才走的。”
“我才剛來沒多久,就撞見江副将和朱軍師倆人吵了好幾次。”
“别看有的人表面上小秘密的,實際上難伺候得很呢,比咱呂将軍還難伺候。”
“咳咳。”
一旁的幾個士兵都面面相觑,而開口八卦,小嘴叭叭叭個沒完的老兵,一副過來人的口吻向幾個新兵蛋子叙說這往日舊事。
“我難伺候嗎?那你過來,我讓你重新伺候伺候一下。”
呂将軍默默無言聽完全程,走到其身後,點名道姓地要這嚼舌根的士兵進來。
“完了。”
深夜,一身形瘦弱細小的男子,因為提前裡應外合,讓手下的人調離了看守士兵,趁着無人看守,正鬼鬼祟祟地從圍欄翻進來,一連三五日行事詭異。
“牆頭草,風往哪吹哪邊倒。”
“拿下!”
沖出來三四人,一舉把那人死死摁壓在地,帽子一掀開,竟是軍師朱聞。
而這夥人,則是副官江起忠心耿耿的幾個手下,一直忍辱負重,留在軍營裡,等着他回歸。隻是捉人的動靜未免有些喧鬧,驚動了軍營不少人,自然也包括深夜計謀作戰,并未休眠的呂将軍。
“做什麼?朱軍師乃是本将軍手下,誰敢無故捉拿?”
呂将軍額頭青筋凸起,勃然大怒,厲聲制止這群人。
“我敢!”
“你,你是何人?”
黑夜暗處裡走出來一個男人,一身披鬥篷,衆人目不轉睛,見他自個掀下了鬥篷,竟然是失蹤依舊,眉眼俊朗,面色漠然的祁副将——祁雲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