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雲深一臉壞笑,伸出手指尖,輕輕觸碰了一下祁晚意脖子上的輕傷劃痕。
“啊。你,你幹什麼啊?”
毫無防備,疼得祁晚意整個人龇牙咧嘴,面目全非,痛得直跳腳,喊了起來。捂着自己的脖子,又觸碰到傷口,倒吸一大口涼氣。
“你發什麼瘋,好痛。”
“不是有人說遺憾嗎,我不過是讓你當場重溫一下,這就扛不住了?”
凝視着指尖的一點血痕,祁雲深擦幹淨後收了回來,
“抱歉,呂将軍,我要去照顧我...弟弟一下,這個歹徒我先帶走了。”
“等等,還未經本将軍審問。”
呂某人開口正準備阻攔祁雲深,生怕他掏出什麼貓膩似的,而祁雲深則快人一步,目視暗示屬下快把人帶走,根本攔不住。
“放心将軍,就一晚,明日一早,我會派人完完整整地送還歸于您。”
“走咯。”
祁雲深抱起祁晚意一個箭步走出了帳篷,懶得和這些人繼續糾纏下去。
“你快放我下來。”
沒想到祁雲深這次這麼聽話,二話不說就放手,祁晚意差點摔倒,突然吓她一跳,脾氣一上來
“不疼嗎?”
說不疼那可是假的,說疼吧,又不想在他面前示弱,祁晚意想了想,心裡憋了許久,還是一句話都不說,裝沒聽見略過。
“誰需要你的假好心,反正我人又看不見,又沒有其他人在場,你何必演戲給誰看呢。”
還真生氣了,看着她臉頰氣鼓鼓得,像一隻嘴裡塞滿食物的小松鼠,真想用手指頭戳一戳,那是什麼感覺。
“演給你看,嗯,不是,是演給我自己看的。”
聽見祁雲深死皮賴臉的話,祁晚意差點氣歪了鼻子,這麼能說會道,剛才,她被人劫持,被人用匕首要挾的時候,怎麼不舌戰歹徒,現在,倒是和她針鋒相對。
祁晚意伸手揮了揮,甩開了祁雲深尊卑替她清理傷口的手。
“請祁某人你離我遠一點,謝謝合作。”
祁雲深頓時忍不住笑了笑,這麼生疏客套,果然是生氣了,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的嘴硬,
“喔,那這位祁某人是誰呢,你認識?”
他不以為意地問道,好似跟他全無關系似的,理所應當,淡定從容。
“......”
祁晚意欲言又止,白眼差點都要翻到後腦勺去了,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她越想越好笑,在論不要臉的程度上,她實在是佩服。
“我懶得理你。”
“給你。”
“什麼東西??”
祁晚意不知他想做什麼,挑眉問道,莫名其妙,突然給她什麼東西。
“給你自己擦傷口啊,難道,你想一輩子在自己脖子上留下一大疤痕。”
“.....”
祁晚意硬着頭皮,伸出雙手接過了藥膏,然後開口喊道:
“青黛,青黛,你過來,人呢,她人呢?”
“早被我打發回其自個帳篷裡休息了,所以。”
祁雲深語氣頓了頓,看向祁晚意猶豫的模樣,話裡有話,正翹首以待,祁晚意的回話。
“诶,嗯,我。”
憋了幾個字,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想着如何是好,自己看不見,光靠自己處理傷口肯定是做不到的,所以,現在場面有一些尴尬,求他,不可能。
“那就拉倒,反正我也看不見,要醜,也是醜到别人,不會醜到我自己。”
祁晚意賭氣似的轉過身去,背對着祁雲深,沒什麼大不了的,這不過是一道疤痕罷了。她什麼風浪沒見過,就連死都不怕,更何況會怕身上疤痕,反正人死了什麼都沒有,又何必在乎疤痕這種小事。
“不在乎。”
“笨蛋,快轉過身來,省得吃虧了。”
祁雲深無可奈何地輕歎口氣,即刻伸手抓住要逃跑的她,握住她的手腕,繼而補充解釋道。
“吃了就吃了...”
祁晚意隻覺得鼻尖聞到一股熟悉的氣味,而且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