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哮喘?”男人低沉的聲音急急響起。
陳辭點頭,咳嗽感越發劇烈。
男人拿起阿拉斯加叼着的藥瓶,看了眼後沒急着施救,而是打開聞了聞,随後,陳辭眼睜睜看着他把那瓶藥扔了出去,低沉的聲音又在他的疑惑中再次響起。
“那不是布地奈德,你還有其他藥嗎?”男人也開始有些着急。
陳辭擡手指了指密碼箱,男人便立馬打開箱子,一眼就看到四五瓶藥,他打開一瓶,雖然是新包裝,但還是謹慎地放在鼻尖聞了聞,确定了之後才給陳辭吸上。
陳辭像是抓到救命稻草,猛吸了幾次才緩解下來。
五六分鐘後,陳辭才逐漸恢複正常呼吸,頭暈眼花的他就那麼靜靜躺在一個寬大而溫熱的懷裡,他忽然鼻尖有些泛酸,這個人的懷抱真暖啊!就像母親那時的溫暖……
多久了呢?多久沒被人這般抱過來了,日子太長,陳辭已經數不過來了。
男人半跪在地,感受到懷裡的人逐漸平息下來這才再次開口詢問,“你好些了嗎?”
他的聲音低沉,胸腔微微震動時才将陳辭從情緒中拉回。
陳辭跌跌撞撞起身,男人修長的手一直扶着,直到陳辭站穩才放手。
陳辭理了理額間被汗濕的碎發,才看着男人道謝。
“謝謝!”
男人笑笑,“不客氣!”但隻一瞬男人便斂起笑容,他忽然上前,勻稱的手指勾起陳辭的下巴,這樣的舉動吓得陳辭下意識就想後退,可穩穩被男人鉗住。
男人似是在端詳,深邃好看的眉眼越發沉寂,片刻後,他問陳辭,“你爸是陳寒雲?”
陳辭很惡心别人這樣說他,生平最惡心的事就是長得像陳寒雲這件事。
“不是!”陳辭立即否認。
随即道,“我是他養子。”
男人微眯鳳眸,打量片刻才又問,“鳳書雪是你母親嗎?”
陳辭忽地抖了抖眸子,他猛地擡頭看向男人,眼裡盡是不可思議。
母親的一切早就被那個男人藏起來了,這個世上除了那堆無人知曉的墳墓就隻剩下那個手镯能證明她的存在……
男人将他的神情看在眼中,答案已經得到,他倒退一步,整了整衣衫,而後才朝陳辭伸出手自我介紹道,“我叫裴臨章,是你母親資助的孩子之一。”
陳辭眸光流轉,卻也隻是靜靜看着。
裴臨章主動擡手握住陳辭幹瘦的手一把将人摟進懷裡,随即沙啞的聲音在耳側響起,“以前鳳姨是我的靠山,以後我就是你的靠山!”
阿拉斯加的個頭很大,幾乎快到陳辭的胸口,它輕輕蹭着陳辭垂落的手,熱乎乎癢酥酥的感覺令陳辭又開始鼻子泛酸。
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就很想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陳辭動了動酸澀的喉口,艱難的一字一句吐出。
“你能幫我拿回母親的遺物嗎?”
滾燙的眼淚随着話音滑落,滴在裴臨章的肩上滲進白襯衫裡,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燙得裴臨章不知所措。
“好!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