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臨章細聲安慰,“好了,我知道了。”
陳寒雲見狀,知道這件事沒得商量了,那隻镯子并不值多少錢,隻不過是拿捏陳辭的伎倆罷了,但讓他就那麼給出去又有些不甘心,于是,眼珠一轉,他笑呵呵對裴臨章說,“裴少爺,您看……”
裴臨章不屑去看陳寒雲那狡猾的神态,随随便便就丢出一個好處。
“明晚是裴氏入駐桐城的第一個晚宴,我親自給你寫邀請函,你攜夫人參加。”
陳寒雲一聽,眉眼瞬間就揚上了天,他笑嘻嘻應承,“行,那就等着裴小少爺的邀請函了。”
話畢,随即便從自家夫人手裡取下镯子,即便張紫萍面上有多不情願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陳寒雲捧着镯子沒有半點猶豫就朝裴臨章走去,可遞給裴臨章時他沒接,而是把位置讓給了陳辭。
陳寒雲見狀面上有些不情願,但也不想錯過眼下的機會,以陳家的勢力遠遠不夠去參加裴氏舉行的晚宴,更何況是裴臨章這個候選繼承人的親筆邀請函。
所以,他調整了方向,将雙手捧着的镯子送到陳辭面前,假模假樣道,“小辭啊,你母親的東西本來就該給你,隻是想着你還小……”
陳寒雲的虛情假意沒得到發揮陳辭就直接将镯子拿走,眼底的恨意一點點蔓延。
陳寒雲有些讪讪。
裴臨章睨了眼那雙逐漸紅愠的眼睛,在心底喃喃道,“這麼好看的丹鳳眼裡應該是最純淨的海洋。”
收回視線,裴臨章重新牽起陳辭的手轉身就大步朝外走去。
“裴小少爺留下來吃晚飯吧!”陳寒雲狗腿的跟上去挽留。
裴臨章頭也不回往外走。
見狀陳寒雲又故意大聲吆喝着,“裴小少爺慢走。”
裴臨章的腳步不是很快,主要為了将就陳辭,可陳辭卻腳下生風堪比小跑。
很快,惡心谄媚的聲音就被甩在而後。
陳辭和裴臨章坐在後車座裡,賓利穩穩開離陳家别墅。
車裡的氛圍十分安靜,陳辭低着頭反複摩挲着手心裡的镯子,沒一會兒,一滴晶瑩在裴臨章眼前滑過。
裴臨章看在眼裡并沒有出聲安慰,隻是遞了方手帕過去。
淡淡的山茶香在鼻尖萦繞,陳辭愣了一下才接過,轉而用手帕包住了那隻油潤的手镯。
裴臨章隻低低歎了口氣便由着他去了。
窗外風景一晃而過,賓利穿過車流後停在高級别墅區香山湖99棟門前。
陳辭跟着裴臨章下車,看着眼前如碉堡般的豪華别墅,沒走兩步便停了下來。
裴臨章也停下步子,轉頭帶着疑問,“怎麼?”
陳辭擡起頭第一次和裴臨章對視,“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裴臨章被問得愣了兩秒。
陳辭又道,“我能給你什麼?”
裴臨章的腦袋裡冒出大大一個問号,他第一次認真打量着眼前的小孩。
陳辭比一般同齡孩子要瘦得多,也矮得多,瘦削的面頰顯得那雙狹長的丹鳳眼更加顯眼,他的樣貌很出衆,是那種冷冽的帥氣感。
陳辭依舊等着裴臨章的回答,眼底的倔強看得裴臨章心底柔軟成一片。
他彎着腰低聲細語在陳辭跟前說,“陳辭,你不用給我什麼,以後我裴臨章就是你的家,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裴臨章笑了,晚夏的太陽依舊毒辣,晃得裴臨章有些睜不開眼,微眯的眼睛幾乎彎成月牙,陳辭看着融在光裡的人,仿佛這些年世界裡那些發黴的委屈都在此刻得到了救贖。
眼底的熱意上湧,裴臨章沒給他哭的機會,修長的手指捏上陳辭沒肉的臉頰,低低哄着孩子,“好了,男子漢不許哭,十八歲我會給你送個成人禮,你失去的我都會幫你拿回來,從明天的晚宴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