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陳辭卻因為那個女人的手終于離開了裴臨章而感到絲絲放松。
“走,回家!”裴臨章壓着他的後腦勺就要走。
“哎!你就這麼走了?”那女人在後面喊。
裴臨章頭揮了揮手頭也不回的押着他繼續走。
那一刻,陳辭覺得心裡所有的不舒服都開始慢慢化解。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直到回到家後裴臨章才又耐心地告訴陳辭,那些地方沒成年不能去,就算成年了也要少去,然後又說着怎麼怎麼樣的危害。
“我就是好奇……”陳辭低着頭小聲打斷了裴臨章的唠叨。
裴臨章深深歎了口氣,最後無奈地薅了薅陳辭的頭發道,“以後,成年了我帶你去。”
那天的事就那麼過了,陳辭沒問那女的是誰,而裴臨章也沒有再提。
裴臨章看了看默不作聲的陳辭,疑惑問,“怎麼?不想去嗎?”
陳辭搖頭,擡眼看向裴臨章,十分笃定的說,“去!”
窗外的晚霞五顔六色,美得讓人移不開眼,裴臨章打開車窗,将速度放慢了許多,夏風還是有些熱,又或許熱的不止是夏風。
這次裴臨章帶陳辭去的是一家新開的酒吧,比一年前那個看上去要高檔得多。
而這次并沒有陳辭想象中的需要查驗身份信息,而是裴臨章直接就把人帶了進去。
裡面依然是震耳欲聾的音樂和盡情扭動的人群,兩道出挑的身形在吧台前坐下,裴臨章要了杯特調的威士忌,他看向陳辭,用眼神示意他挑選。
來之前他已經仔細詢問過醫生,對方也表示可以适當帶他加入一些擁擠的環境和嘗試一些稍微刺激的食物,如果沒再發作,那便是痊愈了。
所以裴臨章這才作了今晚的這個決定,醫生就在外面,無論有任何狀況都會在第一時間得到救治。
陳辭随意指了一杯,裴臨章看去,是龍舌蘭日出,也還好,他覺得陳辭應該不至于喝醉。
倆人轉身觀賞着周圍,裴臨章湊近陳辭耳邊說,“你去玩,我在這兒看着你。”
熱氣噴灑在耳際,酥麻感惹紅了一片片肌膚。
陳辭搖頭,他稍微湊近裴臨章大聲說,“我不去。”
裴臨章以為他是不好意思,便再次問陳辭,“你是不好意思還是真的不想去?”
“真不想去,太吵了。”
裴臨章皺皺眉,眼裡裝滿疑惑。
就在這時,酒調好了放在倆人面前,裴臨章用指尖輕輕轉動了幾下就仰頭兩口喝了下去。
陳辭在嘈雜的音樂聲中一直看着那顆上下滑動得喉結,不知怎麼的,越看越口幹舌燥。
他端過屬于自己的酒輕抿了一口,還好,并不嗆,微微的酸甜果味,對于他這種剛剛沾酒精的人也還算能承受。
“怎麼樣?好喝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裴臨章偏頭,神色裡帶着濃烈的緊張。
陳辭點頭又搖頭,随即又咕咚咕咚幾口就喝見了底。
裴臨章想提醒他不要喝那麼急,但話還來不及說人已經喝完了。
酒喝了,看也看了,陳辭不願意去玩裴臨章也不喜歡,于是提議道,“我上面有包房,你要不要去看看?”
今天是他生日,他願意滿足他所有的心願。
“好。”他走了好幾步又問裴臨章,“你經常來嗎?”
陳辭的聲音很淡,聽不出什麼情緒來。
電梯門開了又關上,短暫地隔離了嘈雜聲。
這時他才回答陳辭,“不常來,但有時候會來坐坐。”
陳辭隻哦了一聲便沒再多問。
很快電梯到達二樓,剛下電梯就有個穿着性感的服務人員上前相迎。
“裴總,好久不見。”
裴臨章笑着回應,“嗯,好久不見最近怎麼樣?”
然後從電梯到包房這麼短短的距離裡裴臨章就和人家聊了一路。
陳辭默默跟着,心裡又開始隐隐約約升起一絲煩躁感。
這個酒吧的布局呈圓形,樓上的包房自然也是。
裴臨章的包房在第八間208,裡面就是就是幾個真皮沙發圍着一張桌子,周圍也隻是簡單點綴下而已。
進去後陳辭才發現屋子裡的另外一半是一整片落地玻璃,将一樓整個酒吧的全貌盡收眼底。
“玻璃是單面的,下面的人看不見我們。”裴臨章不知何時站在他身邊,陳辭回頭一看,剛才那個性感貌美的服務員已經不在,包房裡隻剩下他們兩個。
陳辭點點頭算是應了裴臨章的話。
“怎麼了?”裴臨章似是察覺到陳辭的情緒變化,他将人掰向自己問,“不喜歡這裡對嗎?”
陳辭沒說話,一直看着裴臨章。
裴臨章有些莫名,正想再問問,就在這時包房的門鈴響了。
裴臨章幾步過去把門打開,一個高挑的棕發男人闖入眼簾。
“嗨~裴總,聽說你帶了朋友上來,所以過來看看。”
男人舉了舉手中抱着的一瓶紅酒,一臉期待的看着裴臨章。
“你這個大忙人今天怎麼有時間了?”
話是這麼說,但裴臨章很快就退了半步讓人進來。
男人反駁着往裡走,“你這話說的,哪回你來我沒過來招待。”
男人看到站在窗邊的陳辭後向他打招呼。
“嗨~小弟你好啊!”
陳辭隻是禮貌性點點頭。
“快快快,過來喝酒”男人熟練地走到桌前,然後又朝裴臨章喊,“那開瓶器過來吧裴總~”
裴臨章一直笑着,似乎心情十分不錯。
陳辭走過去在男人對面的沙發坐下,他特意選的大的,以為裴臨章會過來和他坐一起,但他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