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熟練調出後台，在衆人的注視下黑進服務器解鎖權限，然後正常登陸個人賬戶，将情況說明調出來。

“系統顯示，我在當天下午XX時XX分提交了情況說明，并在十分鐘後得到了批準。審批人是......”宋柏璋故意拉長聲調，他沒有念出審批人的名字，但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約翰.克勞德。現在的組織處一把手，當初的業務員。

宋柏璋又黑進服務器，“讓我們來看看這條記錄是什麼時候被删除的吧。”

約翰想攔他，但衆目睽睽之下也不敢太明顯，“可能是系統出問題了。”約翰偷偷抹掉額頭的汗珠。

“夠了。”葛上将打斷宋柏璋，“當着我們非法入侵軍部的服務器，像什麼樣子！趕緊退出來！”

“既然一群廢物調查不出來，我就隻能親自給自己澄清了。”宋柏璋風輕雲淡。

葛上将沉着臉，“比起這些無關緊要的程序問題，我們更關心你是怎麼發現異常，失蹤後又去了哪裡。”

“是我先提出程序問題的嗎？”宋柏璋直怼回去，然後在一片寂靜中把話題拉回來，“感謝各位領導的深明大義、不拘小節，聯邦能繁榮發展至今，都仰賴這種實用主義至上的實幹派風格。贊美聯邦。”

“說正事。”葛上将命令。

對肖子衿擅離職守的職責就這樣被輕飄飄的揭過，往後再也不能有人拿這件事來追責了。

宋柏璋：“異常隻是身為軍人對危險的預感，那是長久訓練形成的作戰意識，大腦會在潛意識裡整合每天接收的全部信息，并提出危險預警。隻要訓練有素的軍人都具備這項技能，想必在座的各位領導都深有體會。”

“至于失蹤後的事情，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被傳送到一個未知研究所裡，成為了第一個人類改造人魚的成功案例。”

會議室裡的人開始竊竊私語，七嘴八舌的提問又開始了，最先受到質疑的就是宋柏璋這雙腿，他們從未聽說過人魚可以長出雙腿的事情。

“還要感謝楚總，不僅奮不顧身地把我救出來，還花費大量時間金錢讓研究所的研究員給我換了條腿。雖然沒什麼用吧。”宋柏璋活動機械外骨骼，讓他們看清懸空的雙腳，“但至少看起來很酷。”

宋柏璋對楚世安眨了眨眼，“我一直在研究所裡，具體事倒不如楚總清楚了，請楚總來說吧。再聽一遍我想我會對他的愛會更加無法壓抑。”

突如其來的表白讓楚世安絆了一下，咳嗽聲接連不斷地響起。

楚世安将投屏權限交給王南，清了清嗓子，銳利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因為這是一條涉及人口拐賣、人體實驗、器官買賣、代孕等多種惡劣犯罪事件的黑色産業鍊。”

随着楚世安的叙述，屏幕上投出了各種極具沖擊力的照片。

接下來的大半天，楚世安将關于改造人魚、售賣人魚的整條産業鍊，及相關證據一一闡述出來。

實驗記錄，犯罪照片，受害者清單、筆錄，全鍊條參與人名單、筆錄，等等等等。

最後，還有一份被打了厚厚馬賽克的買家名單，其中人魚殺人案中涉及到的受害者，全部都在這份買家名單中。

楚世安給足了他們消化的時間，尤其讓霍普身邊的兩名書記員和一名随行記者可以完整記錄。

“相關證據我已派人提交給有關部門，霍普先生郵箱裡也有一份完整的電子版。”楚世安深邃的目光看向臉色難看的約克副總統，“不過請大家放心，為了聯盟的穩定和民衆的安全，證據包裡的買家名單都是經過篩選處理的，我們完全隐匿了一切可能會引起争端或者騷亂的信息。如果有人有需要，我想我們可以私下進一步讨論。”

宋柏璋将所有人的表情收入眼底，了然整個會議室裡三分之一的人都參與了這件事。

宋、楚對現有買家名單進行了處理，制作了一份真假參半的買家名單，并以機密為由将假的部分隐藏，露出最容易被證實的真的部分。這樣無論韓剛怎麼解釋買家名單沒有洩露，涉案人員都不可能全信，現在看來，這效果非常不錯。

會議結束時，所有人一緻同意任命楚世安為人魚殺人案調查組的副組長，從明天起全權協助霍普副總統處理案件。

當天晚上所有聯邦的高層都夜不能寐，有人悄悄去了韓家，有人悄悄來了楚家。這一切都被忠實的記錄在了隐藏攝像頭裡。

不過一個星期，人魚殺人案就取得了突破性進展，雖然二人将調查準确地控制在合理範圍内，幾乎未涉及任何一名掌權的政客富商，但刺殺接踵而至。

得知情況的老楚将軍将緊急聯系舊部，并帶着肖、楚兩人四處拜訪老領導和舊友，最後又與霍普副總統徹夜長談。

第二天，楚世安被破格提拔為上将，主管聯邦第五十三軍團，宋柏璋作為他的私人助理從旁協助。

晉升儀式的當天，現任總統竟然出席了活動，還特例為兩人頒發英勇勳章，以表彰他們在此次調查中的貢獻。

“我會全力支持你們的調查，這種駭人聽聞的事件必須嚴肅查處！”總統親切的與他們握手，用隻有他們能聽到的聲音說：

“查到這裡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