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可以。”
“你說是就是吧。”李子言連與人争論都覺得沒有意義。
宋柏璋被問的也有些不悅,于是把儲物戒裡的古籍拿出來研究。他試着将修仙原理拆分成程序串,一直都沒成功。
後來他想起趙無安教的看因果線的方法,這才順着因果線摸索出一點規律。
中間太微派出過些岔子,據說是幾個外門弟子意外死亡,身上還沾染着魔氣。不知誰把這事兒捅出去,天刀門知道後派人來查,好不熱鬧。
宋柏璋也想下去湊熱鬧,但他怕玄安随時出關,隻能結合着劇情跟李子言的情報吃瓜,吃着吃着,最後吃到了自己身上。
“你自己的劇情你不知道嗎?”李子言的表情和當初宋柏璋看他一般無二。
“我是前情提要,作者不會寫這麼多細節。”宋柏璋挽尊,“到底跟我有什麼關系?”
“大家經常聽任沅耳和夏晚吵架提你的名字,都說你是第三者。”
“......”就在宋柏璋想要不要稍微澄清一下時,夏晚來了。
“别來無恙。”宋柏璋端坐在竹亭裡,一點沒之前的怨憎。
夏晚暗自松了一口氣,“你說得對,我決心要離開師尊。”
宋柏璋低笑,“不錯的暖場笑話。”
“我意已決,今天來是想問你願不願意與我同去。”夏晚抿唇将一個錦盒放到宋柏璋面前,“或者偶爾給我寫封信遞個口信,讓我知道你過得很好。”
夏晚打開錦盒,“這是我親手做的長生鎖,早就該給你的。”
宋柏璋将錦盒關上推回去,“葉子衿早在百年前的仙魔大戰就死了,您現在用的就是他的身體,夏師兄忘記了嗎?”
夏晚露出痛苦的神色,“我把它還給你。”
“用不着了。”
————————————
夏晚陪宋柏璋在山上等了幾天,到了夏晚必須下山那日,天象陡變。
終日大晴的太微山突然黑雲壓頂,層疊的烏雲間雷龍遊弋,雷聲陣陣。
“太師叔祖又要突破了嗎?”夏晚豎起結界遮擋狂風,“在這裡恐怕會被雷劫波及,先随我下山吧。”
宋柏璋沒回應,他目光灼灼看着雷劫中蘊藏的魔氣,手一揮眼前出現巨大的控制屏。
夏晚看來宋柏璋是在給玄安護法,李子言卻能看到系統界面。他驚奇地發現,透過控制屏看到的世界與肉眼完全不同。
系統自動掃描并将之轉換成不停滾動的字符代碼,李子言看不懂,但宋柏璋卻飛快掃過所有代碼,偶爾捉出一串來複制到輸入框。
控制屏閃爍的白光将宋柏璋的側臉映得忽明忽滅,他像是優秀的指揮家,指揮着狂風閃電般的靈力奏出和諧的篇章。
六十四道大成雷劫,裹着天崩地裂的氣勢而來,帶着磅礴的樂章離開。
一道又一道的雷劫落下,一次比一次更兇猛。宋柏璋像是不知疲倦一般,竭盡全力替玄安削弱雷劫,七天七夜沒有停歇半分。
眼看黎明将至,附近的修士已經趕到山下,就等着劫雲散去第一個來恭賀。
“轟隆!!!”
天光大亮時,一道比此前所有雷劫加起來都駭人的閃電落下,直将玄安所住的房子劈地灰飛煙滅。
“太師叔祖!”夏晚看到屋内的玄安噴出一口鮮血。
玄安神目半斂,“任沅耳何在。”
夏晚上前,“回太師叔祖,師尊正在閉關,請太師叔祖見諒。”
玄安悶哼一聲,看着圍上來的各路修士坐直身體,原本星辰流轉的精目變成了純粹的黑。
夏晚心頭一淩,這是入魔的征兆。
玄安的目光穿過人群,那人就那麼孤寂地站着,各色因果牢籠一樣纏繞在身上,卻好像一點也困不住他。
所有人都看出來玄安已走火入魔,但都忌憚着他往日的威嚴不敢上前。
玄安做出要被魔氣控制心智的模樣,“爾等速速離開。”
“慢着!”一個勁袖絡腮胡走了出來,正是天刀門的掌門。天刀門本就是來查太微派的魔氣來源,沒想到罪魁禍首竟然是這修真界唯一的太上老祖。
連句場面話都沒有,天刀門教衆已迅速布陣,巨大的金色天刀出現在半空。
渡劫後是修士最脆弱的時候,況且玄安看起來正在受魔氣侵擾之苦,現在正是殺他的最好時機。
玄安對他們的反應毫無意外,換句話說,他們的反應早就在玄安與宋柏璋的預料之中。
玄安擦掉唇畔的血漬,嗤笑,“就憑你們?”
“得罪了。”天刀門掌門話音剛落,天刀便攜着萬鈞之勢落了下來。
更奇怪地是,玄安依然八風不動,像是坦然赴死一般。
太微派衆恍然大悟,太師叔祖也怕入魔後傷害同門,所以才這般坦然吧。
千鈞一發之際,巨大的龜殼幻象接住天刀的來勢,一鶴姿竹身的青年持劍而來,以一己之身為玄安擋住萬千劍鋒:
“就憑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