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别擔心,我會保護好您的。”
“你沒去打群架是為了保護我?”
“啊,我們說好了輪流來,一會兒換我去活動活動。您老安心坐會兒。”
果然,沒一會兒身邊的徒弟又換了一個,連四隻神獸都躍躍欲試地往外沖,仿佛宋柏璋才是這裡最弱的那個。
“......”
結界内的靈力越來越稀薄,衆修士開始退出結界改為遠程攻擊。
玄安運轉功法,将四散的靈劍凝聚成一柄黑白雙色的巨劍,劍鋒落下,異色劍光以銳不可當的氣勢劃破結界,直取任沅耳面中。
陣眼上的化神修士痛苦地倒下去,其餘修士四散逃竄,有逃得慢的被劍光掃到,多年修為全部毀于一旦。
任沅耳也想逃開,奈何劍鋒也随他往來,鐵了心要取他性命一樣。
任沅耳拼盡修為的格擋也隻堅持了一瞬,神器碎裂時,他懷中多了一個狼狽的小姑娘。
劍鋒驟停,在即将傷到小姑娘時散成了無數道星光。
“小七?”
“住手,不然她必死無疑!”
“師公别管我,快除了這個卑鄙小人。”
玄安下意識看向宋柏璋,隻見他點了點頭。
“你走吧。”玄安神目半斂,漆黑的眼珠使他看起來真像地獄裡走來的神祗。
任沅耳一邊後退一邊運轉靈氣試圖将傷口的血止住,卻發現靈力對玄安造成的傷口毫無用處,甚至體内的魔氣像是找到了同宗同源的親人一樣瘋狂反撲。
任沅耳心頭一陣狂跳,他從未見過玄安對普通人出手,直至此刻才真正意識到“修真界第一人”意味着什麼。
任沅耳不敢再深想,但他知道自己一定躲不過這一劫了。當他放開懷中人質的瞬間,就算在百裡之外玄安也能取他的性命。
帶着人質逃命的任沅耳努力壓抑着體内洶湧待發的魔氣。痛苦中他突然想,既然玄安能靠魔氣突破大成,他為什麼不行?
在任沅耳因痛苦露出破綻時,小七突然掙脫他的束縛,用一把塗滿毒液的匕首劃破了任沅耳的脖子。
“搞偷襲不要臉!”小七快速脫離任沅耳的攻擊範圍。
然而任沅耳并沒有預想中的來抓她,而是被無數魔氣吞噬其中。
小七怕再拖後腿,趕緊向師父師兄們的方向狂奔。
過了很久之後,跪伏在地的任沅耳突然動了,濃郁的魔氣從皲裂的皮膚内逸散出來,飄到天上去引來更多的黑雲。
“玄安。呵呵。”難聽的聲音從他破爛的嗓子裡擠出來。
任沅耳重新向玄安的方向沖去。
為了防止修士作弊,渡劫時若有其他修士進入渡劫範圍,該人也要被迫進入下一次渡劫期。
玄安剛到大成期,修為還不穩定,若此時被迫進入渡劫期定必死無疑!
宋、趙二人齊齊擡頭看向任沅耳離開的地方,原本被法術照的亮如白晝的天空迅速積攢起劫雲,遮天蔽日。
“你們先走,還有你。”宋柏璋對玄安和徒弟們說。
玄安自是不願,但又無可奈何。
“放心,我有挂。”宋柏璋親吻玄安,“可惜還沒雙修,把你的數據留好。”
說完,他将能用的防禦法器全都套在身上,帶着四隻神獸向任沅耳的方向奔去。
宋柏璋隻是一個元嬰,就算帶着四神獸也殺不了任沅耳。如果現在開挂提升修為,一是會增加雷劫的嚴重程度,二是會被世界意志排斥。
稍一思索,他便從系統商店買了個道具,不一會兒他便變成了夏晚最初的模樣。
任沅耳體内魔氣早已占了上風,無數痛苦的往事浮現在眼前。就在他被困在失去夏晚的痛苦中時,他的晚晚突然走出來,“師尊别來無恙。”
“晚晚。晚晚是你嗎,你不是......”
“我怎麼了?”
夏晚的笑意凝固,明媚的雙眸落下血淚,口中鮮血淋漓,“我被你害死了,你厭棄我。”
任沅耳沖上去想抱住他卻撲了個空,正發瘋時完好無損的夏晚從他背後走了出來。
“師尊,我好疼啊,你來陪我和孩子吧。”宋柏璋眸中精光閃爍,再次調大催眠功率。
任沅耳痛苦地抱頭,腦海中似有無數惡鬼嘶嚎。他的雙眼被魔氣完全吞噬,五指成爪向自己的丹田摳去。
“師尊!”虛空中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一道金光閃現而至将宋柏璋逼退。
夏晚忽然出現在任沅耳身邊,抓住他刺向丹田的五指。
“何方妖孽,敢害我師尊。子衿?”雷劫落下,照亮夏晚震驚的表情,“你還是不肯放過他。”
宋柏璋撤去幻術,“夏師兄,任掌門率人來趕盡殺絕,你這麼颠倒黑白不好吧。”
“可他畢竟是你的父親。”
宋柏璋冷笑,“你又心軟了?”
“我總不能看着他去死。”夏晚露出痛苦隐忍的模樣。
“好吧。”宋柏璋徹底想明白了,夏晚就是那種八點苦情劇的主角,無論中間決心離婚多少次,最終總會跟渣男綁死。這不是夏晚的錯,畢竟他們隻是被劇情預設好的NPC。
宋柏璋掏出神劍指向任沅耳,“今天我們必須死一個,但一定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