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彪家位于太和鎮鎮南邊,有些靠外,可以說是鎮子上比較窮苦的地方。
大彪父母早逝,給他留下一個獨門獨院的破房子,這也就成了這些流氓混混的聚集地。
很多時候他們攢局都是在這裡,同時,他們這一幫人中以前是好少年的,也是從這個院子開始堕落的。
比如趙梓原身就是。
一打開大彪家的院門,二虎就嚷嚷着:“大彪出來,看看誰來了?你們這兩天不還嚷嚷着讓趙小子請咱喝酒嗎?”
二虎把趙梓捧得高高的。
趙梓心想,這大抵是原身喜歡跟着二虎玩的原因。
隻見,堂屋當中走出一道如同瘦猴一般的身影,這就是二虎口中的大彪。
雖然名字叫大彪,但是他卻瘦骨嶙峋,因為顴骨偏高,很像猿猴,趙梓看見的第一眼,就覺得他像是山頂洞人。
“大彪哥。”趙梓打了聲招呼。
别看着大彪瘦瘦弱弱的,但是因着他占着場地優勢,遇見事情,敢打敢拼,可以說是二虎石頭大彪這幾人中的二号人物。
而趙梓原身頂多算是跑腿的小弟,時不時還要被坑一把的那種。
“奧,趙小子啊,昨天還說來喝酒,怎麼沒過來啊?”大彪那如同猴精般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趙梓,似乎在目測他過來身上帶着幾兩肉。
該從哪塊割一刀?
趙梓條件反射般彎腿彎腰點頭,“大彪哥,昨兒個不是沒錢了嗎?哥幾個也不給兄弟點活兒,我這不得弄點錢才能過來嗎?”
趙梓的樣子像極了原身,大彪眼中的厭惡一閃而過,這趙梓原身膽小怯懦的很。
雖然是初中生,有文化,但是跟他們這幫人比起來,也頂多能幹點溜門看風的活兒。
用二虎的話來說,就是上不了台面的雞,怎麼能夠跟他們這幫過江龍混,活該就得供養他們!
“喲,這是有錢啦!那得叫一聲趙爺!”大彪朝趙梓虛拱了一下手,“趙爺,裡邊請!”
趙梓臉上露出三分得意,兩分高傲,五分底氣十足的樣子,活脫脫就是一個待宰的傻子。
“咱們今天打牌九還是玩撲克牌?”二虎對着大彪問道。
“今兒不是趙爺來撐場嗎?咱得聽趙爺的。”
這一番恭維,換做是原身早就被捧得高高的,得意忘形了,趙梓學着原身的樣子,大手一揮,“牌九沒意思,咱們打撲克,就玩砸大坑!”
那樣子,可不像隻有十來塊錢,像極了有幾百幾千。
屋裡擺着三張桌子,此時其中的兩張已經有人在吆五喝六的玩耍着,還有一桌空着,上面随意的擺放着牌九撲克。
大彪對着右邊桌子觀看的一個小子招招手,“小六,去,把那個桌面上收拾收拾,就留一副撲克。”
大彪說完,那個叫小六的趕緊過去把桌面收拾幹淨,把牌九收了起來,隻留下撲克牌在上面。
大彪走過去,拿起撲克牌,呈扇形展開,對着趙梓伸伸手,“來,趙小子看一看。”
趙梓大手一揮,“不用看,我相信大彪哥,這玩意有什麼可以動手腳的?都是自家兄弟,你坑誰也不能坑我啊。”
聽着這話,二虎和大彪相視一眼,哈哈笑了起來。
這趙小傻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單蠢好騙!
幾人坐了下來,其他牌桌又湊了兩個人過來,很快這一桌就圍上了人,畢竟那邊打牌九可沒有這邊精彩好看。
洗牌發牌,三張明牌。
在一聲聲“要”“過”的吆喝聲中,趙梓華麗麗的輸了第一局。
五塊錢直接就沒了。
大彪和二虎對視一眼,兩人的嘴角都不自覺的挂起了得意的笑容。
二虎對着大彪一挑眉,大彪從兜裡多拿出來幾十塊錢拍在了桌上,對上臉色有些蒼白的趙梓,笑呵呵說道:“趙老弟,這麼多錢随便你赢,咱們男子漢兜裡不差錢。”
趙梓心中哼哼冷笑,你們哪裡是不差錢,是一點不想差我的錢吧?
趙梓假裝憤怒一拍桌子,“大彪哥,我手氣旺着呢,等會輸了錢,你可别心疼哦!”
大彪哈哈一笑,“誰不知道我大彪絕對不差兄弟的事兒,隻要你有本事,你想赢多少就赢多少!”
此話說完,大彪對着趙梓身後的人挑了挑眉,那人點頭,大彪更是放松的癱在椅子上。
此一番小動作,趙梓看得一清二楚。
這也就是原身那個傻子,一點也不知道自己被下套了。
重新開牌,眼瞅即将結尾,趙梓似乎使勁了全身力氣喊道:“我就不信我這副牌比你們的小!”
趙梓使勁掏兜,都把兜袋給翻了出來,洋洋灑灑的十來塊錢出現在桌上。
“這是我全部的身家了,大彪哥,你們敢壓嗎?我就賭我的牌比你們大!”
說着,趙梓站起來大手一揮,将錢撒在放滿撲克牌的桌面上,手快速的收回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