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招娣,别怕,爹在呢!”趙梓的呼喊聲透出來一股股心疼。
聽見趙梓的呼聲,恐懼害怕了很久的招娣好似得到了依靠一般,“爹,俺疼。”
招娣委屈巴巴的沖着趙梓喊道。
看着桌子上不鏽鋼托盤裡散落着帶血的紗布,趙梓連忙過去握住了招娣還完好的那隻手,“不怕不怕,招娣,爹在呢。”
這個時候的招娣才像是一個八歲的孩子,那臉上的害怕和脆弱更讓趙梓感覺到心疼。
一邊安撫着招娣,趙梓一邊詢問着打石膏的大夫,“大夫,我家閨女沒事吧?”
這個大夫是個老大夫,頭發已經花白,鼻子上架着的眼鏡厚厚的,像極了玻璃瓶的瓶底。
“有事,能有什麼事?放心吧,隻要乖乖聽話,好好吃藥,孩子一兩個月後就能恢複啦!就是這個孩子傷着的是右手,這段時間可不能用這個手拿東西。”
本來還恐懼的招娣眼淚婆娑的問道:“老爺爺,俺不能寫字了嗎?”
上學學寫字是招娣有記憶以來最期盼的事情,她渴望着知識,對于不能夠念書寫字,招娣内心充滿了失落感。
“不能啊,别看寫字用的勁不大,但是會影響胳膊的恢複。”
聽見大夫的話,招娣更擔心了,“爹,俺不能寫字了......”
趙梓白了老大夫一眼,心說這話就不能背後跟自己說嗎,何必當着孩子的面說。
但是又想想,确實不能怪人家大夫,畢竟以後還是要遵醫囑的,早說晚說都得說。
趙梓看向自己握着的招娣的左手,靈機一動,說道:“誰說你不能讀書寫字了?也就是一個月你不能用右手寫字,雖然右手不行,但是你左手行啊,到時候,爹帶你一起用左手寫字。”
招娣聽了,眨巴眨巴眼睛,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心有疑惑,便問道:“可是爹,老師說隻能用右手寫字啊。”
趙梓嗤笑一聲,“别聽老師胡說。”
這句話正好被走進來的鄭盼兒聽了個正着,讓鄭盼兒猛地一頓,這簡直就是貼臉開大,倒反天罡,居然在孩子面前否定老師!
鄭盼兒的氣息有些淩亂,真想指着趙梓的鼻子罵道:“從古至今都要求用右手寫字,你這個家夥竟然敢在這裡大放厥詞!”
可是想到招娣的傷,鄭盼兒原本挺起的身姿又有些塌了下去,招娣的傷是因為自己看管不力,被說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趙梓在一旁自顧自的說着,“招娣,你知道人為什麼有兩隻手嗎?就是為了一隻手不方便的時候用另一隻手,像有的國家還規定用一隻手吃飯,一隻手擦屁股呢。”
趙梓嘴裡滔滔不絕的講着一些奇聞轶事,果然把招娣的心思都吸引了過來,似乎都忘卻了疼痛,不時的發出一些聲音。
“啊?”
“嗯?”
“是這樣的嗎?”
......
不管是老大夫還是鄭盼兒,都覺得趙梓是一本正經的在胡說八道,他們也算是閱覽群書,怎麼就沒有聽說過這些奇聞轶事?
在鄭盼兒的心中,趙梓又多了一個标簽,瞎話大王!
在趙梓的“胡說八道”下,老大夫很快就給招娣打好了石膏,還用夾闆和繃帶把胳膊挂在了脖子上。
這樣子的招娣讓走進來的臉上還挂着淚痕想娣和來娣一臉驚訝,“姐,你沒事吧?為啥要把胳膊挂起來?”
招娣扁扁嘴,委屈巴巴的說道:“要挂一個多月呢。”
聽着要把胳膊那樣吊挂一個月,來娣和想娣都有些同情,來娣更是天真的說道:“那姐你就不能寫字了。”
來娣眼中星光閃爍,真好,可以不用寫字了。
看着招娣的胳膊,來娣甚至有些躍躍欲試,好想自己也挂起來胳膊啊,這樣就不用每天都要寫作業了。
而想娣則是掉了幾滴眼淚,“姐,你好可憐,都不能讀書寫字了。”
想娣真心覺得自己的姐姐可憐,她寫的字多好看啊,每個字都那麼的端正。
趙梓用手輕輕彈了一下來娣的腦瓜崩,無視掉來娣委屈巴巴的樣子,“看你謊報軍情,吓我一大跳,誰說你姐不能寫字了,她不是還有左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