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再重複一遍嗎？”

沈旭東驚訝地瞪大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

沈哲暗暗攥緊拳頭，平靜地重複，“我要發公告告訴所有人，我和圖凝是正常戀愛關系。”

“這樣一來既可以堵住悠悠之口，又能讓别人知道，圖凝的背後有我撐着。”

而不是像以前一樣，隻能不動聲色地偏袒。

沈旭東震驚了好半晌，才勉強把嘴巴合上。

他聽到這話的第一反應是，我兒出息了！

但冷靜下來後，他的神情就嚴肅了起來，“這事，凝凝同意了？”

沈哲目移，“我還沒和她說。”

沈旭東一聽就明白沈哲的意思了，這是先過來和他商量來了。

“想讓我幫你想一個說服凝凝的理由？”沈旭東調侃道。

他這個兒子向來運籌帷幄，人生中的猶豫和緊張，都留給了同一個人，真是緣分。

沈哲不否認，直勾勾地看着沈旭東，等待他的回答。

沈旭東看着自家兒子認真又迫切的模樣，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你都沒問過凝凝，怎麼就這麼笃定凝凝會拒絕？”

沈哲垂下眼，聲音有些不自然，“雖然你跟媽媽一直想撮合我和圖凝，但我們隻是朋友，而且圖凝對于你們的行為一直很困擾，私下和我提過好幾次，所以……”

聽到這些話，沈旭東有些感慨。

自從沈哲懂事，他已經很久沒聽到沈哲向他傾訴了。

他擡手拍了拍沈哲的肩膀，“阿哲啊，你真的隻是把凝凝當普通朋友嗎？”

沈哲張了張嘴，可“是”這個字，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有些迷茫地看着地面，他不應該堅定地回答沈旭東嗎？

沈旭東将他的神情盡收眼底，并不催促他給出答案。

“咱們回去吧。”沈旭東輕聲道：“說不定凝凝她們已經做好飯等着我們了。”

沈哲點點頭。

……

回程的路上，沈哲和沈旭東一路無話。

沈哲看着車窗外後退的風景出神，滿腦子想的都是自己為什麼會猶豫他和圖凝是否是朋友。

從他認出圖凝是他的兔子開始，他隻想默默守護在圖凝身邊，即便圖凝已經不記得他。

可這份守護，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變了味，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

他對圖凝的好感，是因為圖凝曾陪伴他度過了最壓抑的時期，還是因為圖凝本身？

沈哲緊了緊手，眼睛裡滿是迷茫。

“到家了，下車吧。”

沈旭東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他吐出一口濁氣推開車門，正要往院子裡走就看到圖凝焦急地打開了門。

“沈總，你沒事吧！”

圖凝小跑到了沈哲面前，仔細地上下打量着他。

沈哲對上她擔心的眼睛，心漏了一拍。

兩年前，圖凝還是兔子時，也是用這樣擔心的目光奔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