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劍已經将身上的繩索劃破,正打算将少女的腦袋輕輕移到一邊,手才剛碰到對方的身上,就再再再次被麻繩緊緊捆住。
林玄鈞有些懷疑康斯坦斯給他麻繩的動機了。
即便如此,他也依舊沒有放棄。
心劍反反複複的割破那條明明千瘡百孔卻被魔法重新拼湊且過于堅強的繩索,滿是傷痕的麻繩很敬業再次将他捆起來,而林玄鈞也每次都很努力的将少女從自己身上移開。
直到……
“小咩乖,不要鬧。”蘭修輕輕抓着林玄鈞的衣襟,頂在對方下巴上的腦袋輕輕蹭了蹭,用困倦的聲音繼續嘟囔着:“好困的哦。”
林玄鈞在心中長長歎了口氣。
最後一次,将單薄的被子裹在懷裡趴着的蘭修身上後,又被麻繩捆起來的他直接放棄了掙紮。
不過是在床上躺個晚上罷,抱着個少女跟抱着劍又有什麼區别呢?
角落的小老虎舔着胖乎乎的爪爪,确認不遠處的好戲沒有任何的下文後,貼心的跑去滅了房間裡的燈火。
這個世界的女人太危險了。
不僅控制住了它,還強行控制住林玄鈞!恐怖如斯!
第二天。
明亮的陽光穿過窗外,直直打在了房間裡的大床上,也直直照射在林玄鈞的臉上。
哪怕光線過于刺眼,他也沒有閉上雙眼。
此時的麻繩已經失去了魔法的掌控,零零碎碎得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模樣。失去束縛的林玄鈞也沒有動彈半分,依舊維持着平躺的姿勢,靜靜等待着蘭修的醒來。
林玄鈞經過整個晚上的‘磨砺’,覺得自己心志更平和也更堅定了,甚至體會到了某位大能口中萬物皆如葉的感覺。
隻要他想,萬物都是劍,包括眼下那将整張臉都埋在他頸窩裡的少女。在放棄掙紮的那一刻起,就注定隻能也隻可以将對方看成劍。
一把,會動的小鐵劍。
正這麼想着,正親密貼在林玄鈞脖子皮膚上的小腦袋輕輕動了動。
睜開雙眼的蘭修擡起沉沉的腦袋,臉上帶着茫然,半睜着的漂亮眼眸像是窗外的藍天一樣清透,他微微皺着眉頭,開口說道:“你是誰呀?”
說完,也沒打算得到結果。
将被子往身上裹緊,重新把臉埋回林玄鈞溫熱的頸窩裡,感受着不屬于他的溫度,同時軟聲說着:“咩咩頭痛痛,不舒服,好沉好沉。要揉。”
林玄鈞微微僵硬,木着臉想了許久,在拒絕間猶豫許久,才伸出雙手,為那似乎還沒有清醒過來的少女揉按着太陽穴。
他再次告訴自己。
隻是一把,比較大的鐵劍而已。
很快,‘比較大的鐵劍’再次睡下,林玄鈞也沒有結束自己的動作。
外頭的陽光越來越烈。
蘭修也不得不醒了過來,小睡了一覺的他已經清醒了大半,感受着額頭兩側那舒服的揉按感,又嗅到自己身上那臭臭的酒味,微微側着腦袋露出小臉,懶懶的朝着林玄鈞說道:“要洗澡。”
林玄鈞面無表情的收回了手上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