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晴怎能讓孫夏荷得逞?
她的眸光露出冰冷光束,“我沒有父母的事情,嬸嬸不用現在來告訴我,從小我就知道了。就是因為沒有爹媽養着,所以我很聽話很乖,沒想到在嬸嬸的眼裡我就是闖禍精?既然嬸嬸說自己很辛苦,那我問問你,在别的同學都能拿出五十塊錢報名參加春遊的時候,那時候你怎麼不說好好養我?在我每次交白卷的時候,那時候你怎麼不問問這是為什麼?”
“你……你……”阮小美聽到這裡,臉色發白了。
阮晴說下去怕是要把她的事情全部抖出來,心急之下,她沖到孫夏荷的身前沖着阮晴嚷道:“自己交白卷還賴别人忘了給你寫名字嗎?拖油瓶就是拖油瓶,上課從來都在開小差的你,考零分有什麼懸念?姐,你還是給我媽認個錯,這事也就翻篇了。”
“翻篇?有我董老叔在,這事兒沒那麼容易翻篇!”才晨練回來的董老叔還沒到家,就聽到阮小美的質問聲,他冷嗤,“小美,你剛才說什麼,什麼交白卷還賴别人忘了寫名字。你這樣說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阮晴丫頭每次考零蛋是因為你忘了幫她寫名字?”
“……”
阮小美失神,糟了,剛才情急之下竟然說錯話了,她,太沖動了。
“是啊,我的好妹妹,為什麼你每次都是班級第一,而我每次都是考零蛋呢?這個事情,你是不是要好好的解釋下?”
阮晴笑了,這樣的笑容是明媚的,姣好的五官看不到一絲的陰霾,她笑着看着失神的阮小美,心裡腹诽:阮小美,這一次你别想逃,我就是要曝光你作弊的虛僞成績。
阮晴的笑容落在阮小美的眼裡,是那麼的刺眼。
她恨不得撲上去,撕爛她的嘴。
該死的該死的,她怎麼說漏嘴被人抓到把柄了?
“死丫頭,你又在說什麼!我家小美成績好的很呢,你是嫉妒她,所以才污蔑她!”孫夏荷護女心切,她看向董老叔,“老董,阮晴這丫頭是我沒教好,小小年紀就知道造謠,我今天得替我死去的弟弟弟媳好好的教訓教訓她!”
說着,孫夏荷撿起掉在地上的木棍,就要朝阮晴身上打去。
怎料,董老叔往前一站,一把抓住了她的木棍,“有我在,看誰還敢亂來!阮晴丫頭有沒有說謊你們自己心裡清楚得很,何必向我們解釋?”
“我從羅嫂那裡聽說阮晴這麼大了還被你們克扣糧食,該長身體的時候,你們連吃的都不給,發燒了還不讓看病,當初我讓你們把丫頭帶回去養着,不是讓你們抓去做苦工的。既然你們養不好,那換我來養!”董老叔的眼裡泛着冷冷的寒意,手上的力道可不小,登時就把孫夏荷的手腕給弄疼的。
孫夏荷被這麼一捏,手裡的木棒也掉在了地上,“嗷嗷”的慘叫了幾聲,“你憑什麼!她是我侄女,我該教育就得教育,輪不到你們外人來管。”
想到昨晚阮富貴說的那些話,孫夏荷真是氣極了,阮富貴說如果死丫頭一去不回,他們這個家就得散了!
阮晴是他們的搖錢樹,如今阮富貴在仕途上這麼順利,都是因為阮晴在他們家養着,上頭有人幫着他們。
細細想來,孫夏荷也發現了一些軌迹。
當初阮晴被他們接回來的時候,阮富貴還隻是泥水工,這些年辛苦打好關系,也成了包頭工了,還帶着全家奔小康,就連村裡的經濟也跟着一起上來了。
這不才去城裡包了一個工程,阮富貴還真的富貴繁華了。
這一切,都是仗着阮晴的母親喬靈芸的人脈。
如果這個時候阮晴沒了,阮富貴肯定要了她的命。
誰知道今天來向董老叔要人,對方态度強硬,根本不交人。
“我犯了什麼錯,需要嬸嬸每次拿着棍棒來教育?我可是個女孩子啊……嬸嬸,你有沒有想過,這棍子打在小美的身上,你會不會心痛?”阮晴帶着哭腔,“還不都是因為我沒有爸爸媽媽,所以你才這樣打我,就因為我沒有人替我做主,所以,我被打了别罵了,也找不到地方哭!”
“死丫頭還蹬鼻子上臉了是不?看我不打死你,要你亂說,小美成績那麼好,還會要你幫忙做作業嗎?明明是幫你輔導作業,你非要曲解成作弊,心眼子怎麼這麼壞!”孫夏荷怒氣攻心,棍子沒了,她揚手就要狠狠打下去。
阮晴嘴角帶着笑容,就等着這巴掌扇下來。
誰知道,意料之中的巴掌沒有扇下來,反而是聽到孫夏荷痛苦哀嚎:“哎喲,救命啊,當兵的打人啦!救命啊……手要斷啦……”
阮晴睜開眼,就聽到一陣低沉的聲音。
“孩子不能這麼教,大嬸,剛才你女兒都說漏嘴了,還想把一切的錯丢别人嗎?”
“……”
阮晴瞬間睜大了眼睛。
看着面前站着的高大魁梧的如同一棵蒼松的男人,她眼底隐隐有光波在翻轉,千算萬算她怎麼沒算到會有人突然出現打斷她的計劃。
并且,這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喬司夜!
阮晴看着渾身都透着鐵血的男人,心裡一陣嗷嗷大哭,喬司夜,你來的真不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