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卿勾唇,真是一個有趣的姑娘。
“不用了,就當我做個好人,送傷患到醫院吧,不過,如果你想要給我清潔費,那就給我吧。”
他說得理所當然,一點也不覺得臉紅,就好像這筆錢是她欠了他一般。
阮晴還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人,這麼的厚臉皮,可以說太不要臉了。
“你這人……”阮晴咬咬唇想說什麼,可是理智告訴她,對付這樣的男人,你越是反駁隻會讓他越得意,最好的辦法還不是拿錢消災,反正她現在最不缺的就是這個。
霍卿看着面前的女孩,模樣也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或許更小,脾氣來得快一陣一陣的,給他的感覺是一個會鬧騰,生氣的樣子又十分可愛的小女孩。
如果不是年紀小,不谙世事,恐怕霍卿也不會耐着性子逗她。
霍卿的目光在阮晴的泛紅的臉上看了好一陣,絲毫沒覺得自己會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地方。
阮晴氣鼓鼓的盯着他,隻是跺了跺腳,白了霍卿一眼,“算了,不和你說,我得去看看他怎麼樣了。”
她嬌小的身體巧妙的從霍卿的身旁挪開,連多看他一眼也沒有。
阮富貴的傷勢雖然和她沒關系,但是她去看看也會放心一點。
霍卿看着阮晴,唇邊緩緩浮起一抹恬淡的笑容。
醫院裡,人來人往,消毒水的味道濃濃的沁入鼻間,霍卿看着阮晴長發還滴着雨水,他眉頭輕輕一挑,什麼也沒說,默默走出了醫院。
另一邊,阮晴剛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女人,靠在床邊給阮富貴小心的攬了攬床被。
“你是誰?”阮晴走進去,上下打量了這個陌生的女人。
她看起來約莫四十歲的樣子,長發披肩,沒有一絲粉黛的臉上憂心忡忡。
女人看了一眼來者,害怕的縮回了手,“我……我隻是來看看他,我馬上就走。”
說完,女人灰溜溜的走了,一句話也沒說。
“還真是奇怪。”阮晴嘴裡嘟囔着,這個女人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害怕被人看到,難道說……她是阮富貴的情人?
不是吧?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怎麼可能是阮富貴的情人?
以他的位置,找個十八歲貌美如花的姑娘都可以,怎麼找了個老女人?
帶着疑惑,阮晴搬過了椅子,看着床上躺着的阮富貴。
好在他的情況不嚴重,隻是處理了傷口,就睡了過去。
當時的情況還曆曆在目,那一身幹淨的襯衫被紅色的鮮血染紅,而懷裡抱着的那個男人輕聲說着的話,反倒更加令人心痛。
他隻是為了找她,說真的,阮晴的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她是個容易心軟的人,一想到阮富貴為了找她費了這麼大的勁兒,她心裡多少有些難受。
但是很快的,她還是淡定了下來。
想到上一輩子受過的苦痛,她緊緊握拳,這輩子絕對不能心軟!
絕對,不能!
站在病房裡,她來回踱步,心情久久難以平複。
“你也别自責了,這事情不能怪你。”霍卿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本來霍卿都打算離開了,可是想到沒有給阮富貴留下任何聯系方式,他還是趕回來了,畢竟他可是抱着想要升職加薪赢取百富美的心情才沒有收他的車費的。
見着阮晴沒反應,霍卿想了想,又重複了一句。
“阮晴,你放心。沒事,你也不必太自責了,這事不怪你。”霍卿剛說完,阮晴擡頭就對着他仔細看了一兩眼,那眼神很紮人,震得霍卿的心仿似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下!
“你别這樣看着我。”霍卿吞吞吐吐的說。
阮晴點頭,“你不是走了嗎?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自責了?他摔倒了和我又沒關系!我都說了我不會回家過年的,他怎麼還來找我?自己冒雨來找我摔跤了,能怪我嗎?”
笑容還挂在唇邊,心裡的那抹苦澀已經開始發酵,變濃……
是啊,上輩子是阮富貴把她騙給隔壁村的王大傻結婚的,這輩子還能着了他的道嗎?如果不是喬司夜,她會過怎樣的生活?她不知道!
頓時,眼底生出了一團冷。
阮晴看向霍卿,嘴角帶着笑:“霍卿,你是不是想留下聯系電話?”
好似被看透了心思一般,霍卿尴尬道:“也沒有啦,我隻是覺得你一個人,可能不好照顧阮先生。”
“呵,紙和筆給你,自己留下聯系電話,等他醒來了,我轉達的。”阮晴冷笑,現實就是如此,根本不需要點醒。
物質,權利,是這個社會的一切。
“你别把我想的那麼物質,我是真的擔心你照顧不過來。而且,我看阮先生挺在意你這個侄女的,為什麼你不願意聽他的回去過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