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很多做藝術的人,腦子都有點那個啥嗎?大概山田孚順就是精神有問題吧?”
“可是也太可惜了,那一天還是他的新作‘富江’畫展,聽說很多大亨都很有興趣的,不過……不過你們有看到他那副直接以富江命名的畫嗎?”
“……你是說那副可怕猶如惡鬼或者怪物的畫像嗎?”
“哎,是啊……那個時候的山田孚順大概就瘋了吧?那副畫那麼可怕,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那是山田孚順畫出來的。可他還在畫展上辯解說那副可怕的畫像正是他美麗的未婚妻自畫像,哪裡像了?他的未婚妻川上富江可是一個大美人呢!”
“這件事情我也知道,我當時就去了山田孚順的畫展現場,看到那副富江後,我回去都在做惡夢。你們都不知道當時熱鬧的畫展在那副畫被掀開後變成了什麼樣子,所有人都被吓走了……”
“真的這麼可怕啊?”
“是啊……”
“真可怕,沒想到他當晚回去就肢解了自己的未婚妻。”
“哎哎……”
從那些人的口中,再結合新聞和網絡上的許多說法,雪女大概也把山田孚順和富江之間的事情還原了大概。
結果讓人有些吃驚,本來雪女還以為最後死的會是山田孚順,卻未想到是山田孚順把富江殺了。
不過……
這又與她何幹呢?
掃過網絡上那些偷偷放出來的未被處理過的肢解現場圖片,雪女眼中連一絲波動都無。
人類擁有許多美好而又溫暖的感情,但有的時候,這些感情卻又太過激烈了,激烈到仿若烈火,傷人傷己。
原本雪女對人類的感情多少有些好奇,可是在醫院裡呆了這麼久,該看的不該看的雪女都看到了許多,心中那一些好奇愈發少了。
難怪禦主當初在聽見她對于人類的好奇時,面上會露出那般笑容……
雪女把這些事情隻當耳旁的閑言碎語聽了,并不多麼在意。可那些經常與她接觸的護士們倒是有緻一同的留心注意不再在她的身邊提起山田孚順這個人。
要知道當初山田孚順和她簽訂了離婚協議書後,不少認出山田孚順和雪女這個身體的護士都為雪女感到不值,還在雪女的身邊提到過不止一次“山田孚順會後悔的!”、“美奈别傷心,這個世界上的好男人多了去了,那個劈腿的混蛋遲早會被雷劈!”,還有一些熱心大媽給雪女提過,“想不想再找一個?大媽認識很多不錯的年輕人哦~”這樣的話。
雖然雪女因為一身冷意讓人覺得不好親近,但是大家差不多都知道雪女的“悲慘婚姻”——又是家庭暴力、又是丈夫找小三還劈腿離婚——也就忍不住對雪女多出幾分憐惜,會主動找雪女說話。
雪女看着她們小心翼翼的樣子,略微覺得有些有趣,可是想到平日裡這些女人們的“熱情”,也就懶得解釋什麼。
倒是周醫生……
“周醫生這幾天病得很嚴重嗎?”雪女忍不住詢問來給她做身體記錄護士。
因為周醫生一直對她很不錯,雪女也就問了這麼一句。之前雪女也委婉的提了一些跟富江相關的東西,想要讓周醫生把撈回去的冰雕富江扔回池塘裡,或者燒了也可以,隻是周醫生好似一直沒有處理。
然後這兩日周醫生又請了病假……
手裡拿着藥的護士停下動作,臉上露出有些擔憂的神情,“不清楚啊……不過周醫生最近看着真的很糟糕的樣子,希望周醫生能夠快些好起來吧。”說着護士就歎了口氣,端起自己帶來的東西就準備離開,可一擡頭她就愣了下,然後笑了起來,“這不是周醫生嗎?周醫生你好了嗎?”
不知何時站在門口,仿佛完全沒有存在感的周醫生緩緩擡起頭來看了護士一眼。
那一眼讓人感覺極為怪異,原本笑着的護士一點點把笑容收了起來,眼中滿是奇怪的神色。
而在門口的周醫生,額角青筋鼓動,兩隻插在口袋裡的手抽了出來。隻見右手中握了一把刀,一言不發直直朝着雪女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