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溪童最近早出晚歸,跟姜菀撞在一起的時間并不多。
好不容易這天她在宿舍,姜菀也沒出去兼職。
“菀菀,我之前一直覺得梁硯津眼熟,我終于想起來在哪見過。”
潘溪童坐到姜菀身旁,順手拿過新買的一盒藍莓。
“什麼?”
藍莓有點酸,姜菀直皺眉頭,卻又忍不住再吃幾顆。
“我說我想起來在哪見過梁硯津,不是在學校。”
梁硯津找姜菀那天,潘溪童接到潘父打來的電話,讓她趕緊回家,有個宴會需要帶着她一起去。
比較臨時,潘溪童沒去挑選禮服,任由設計師打扮。
家裡化妝師剛幫潘母打扮好,也沒急着離開,坐一旁椅子上跟潘溪童聊天。
恰巧,潘父從書房出來,交談中她聽見‘梁家’兩字,随口問了句。
梁家她當然知曉,B城百年家族,旗下企業涉獵甚廣。
“聽說,今天的宴會梁家賞臉參加,不知道他侄子會不會來。”
“要是來的話,童童可以多去人眼前刷刷臉,年齡應該與你相仿。”
潘父略帶玩笑着說。
如果是以往,潘溪童肯定會笑着應付幾句,但她偶然間得知那件事後,潘溪童笑不出來。
看潘父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那是玩笑,怕不是把真心話說了出來。
“跟孩子說這些幹嗎。”
潘母給兩人解圍,讓潘溪童來給自己挑選項鍊。
不知是不是都為了梁家而來,宴會廳裡能聽見各種圍繞他們的讨論聲。
誰都想背靠大樹好乘涼。
潘溪童興緻缺缺,隻管選着些好吃的坐到角落進食。
宴會進行到一半,梁家隻來了位叔叔,經理級别,屬旁系。
哪怕隻是沾點邊,也引得衆人上去搭話。
潘溪童看着冷笑,覺着這真是一群虛僞至極的人。
宴會結束,她也沒見着那位與她年齡相仿的侄子。
回程車上,潘父同樣為此感慨,說多了,潘溪童懶懶搭句話。
“惦記一晚上人家侄子,别連人家叫什麼都不知道。”
“嗐,這我還真知道,人叫梁硯津。”
潘父一句話讓潘溪童從座椅上直起身。
“你說什麼?有照片嗎?給我看看。”
一下子沒适應過來潘溪童态度轉變,潘父停頓幾秒開口,“等會,我找找。”
潘父聯系秘書,很快那邊傳來一張照片,他拿到女兒跟前。
“長這樣。”
潘溪童一把接過他手機,放大縮小又放大,看了好幾次。
潘父戲谑:“怎麼,看上了?”
“沒有。”
潘溪童把手機還回去,難怪她第一次在群裡見梁硯津照片就覺着眼熟。
有年暑假,她跟朋友從外地遊玩回來,順便到公司找潘父,晚上一起出去吃飯。
剛到就被秘書帶去辦公室,彼時潘父正在接待重要客人。
潘溪童那能耐住性子乖乖在辦公室待着,到茶水間去拿吃的。
回去路上恰巧碰見潘父送客,她順着視線望過去。
前面一群烏泱泱穿着黑色西服的長者。
唯獨站在最後一個穿着簡單白T恤,黑色直筒褲,氣質并未被其他人比下去,顯得與衆不同。
尤其那張臉,讓潘溪童的視線多停留幾秒。
聽完潘溪童對梁家的科普,姜菀陷入沉思,與這樣的人有過多牽扯可不是一件好事。
當晚,姜菀發信息告知對方,不願意幫這個忙。
對面很快回消息。
【梁硯津:為什麼?】
姜菀沒有繼續回消息,她想如果梁硯津願意,能幫這個忙的人不隻有她,被拒絕兩次,他會放棄了吧。
誰知,第二天的早課,梁硯津比姜菀還先到教室,她裝作沒看見,找了個就近位置落座。
梁硯津挑眉,主動走過去在姜菀身邊坐下。
“我不是昨天給你答案了,你怎麼又來了?”
“因為我想知道原因。”
“不想就不想,沒那麼多為什麼。”
姜菀低聲解釋。
兩人稍微靠得有些近,在旁人看來像是在咬耳朵說悄悄話,很是親密,這便讓周圍人更加肯定兩位關系不菲。
“下課我請你吃飯,你趁中午繼續考慮考慮。”
梁硯津锲而不舍。
“幹嗎非得是我,你可以找其他人,我敢說隻要你開口,大把人願意幫你。”
姜菀有些煩躁,手中的書被用力翻開,能看到明顯折痕。
“現在學校都在傳你是我女朋友,如果現在換成其他人。”
“你想被更多議論聲包圍嗎?”
“反正,我無所謂,你想清楚就行。”
梁硯津笑不達眼底,偏用這惡劣手段捉住姜菀心态。
“無賴。”
姜菀感到生氣,梁硯津說得沒錯,大家就是這麼八卦,肯定會傳出無數個版本。
她是怎樣跟梁硯津在一起的,兩人又是怎樣分手等等。
“當初就應該否認,現在算怎麼個事。”
“趕緊給我走,看見你就煩。”
潘溪童不是故意聽兩人說話,奈何周圍隻有她離得近,心裡默默為姜菀豎起大拇指。
敢這樣對梁硯津說話,關鍵人家還不惱,在位置上并未離開。
之前一直在工作室趕項目,梁言津好幾天沒睡好覺。
昨晚突然收到姜菀信息,今日一早查她課表便提前趕了過來,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麼虐。
講台上,老師講課念PPT的聲音傳進梁硯津耳朵,尤如催眠曲,視線瞥到一旁趴在桌上熟睡的人,姜菀沒忍住偷拍兩張。
下課鈴響,階梯教室裡的同學慢慢往外挪動,姜菀終于明白梁硯津坐邊上的原因了。
“喂,醒醒,你擋着我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