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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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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蝴蝶上寫了什麼嗎?”

“也許是某個邀請。”

卡利斯塔眼睛深邃,總是含笑,這樣的禮貌會給某些人錯覺——墜入愛河的錯覺。

弗雷德莫名呼吸一滞。

“所以你願意嗎?”

卡利斯塔放松下眼睑,假意嗔怒,“我已經答應你一次了,弗雷德,記得嗎?做人不能太貪心。”

女孩食指憤憤戳着對方胸膛。

而下一刻手腕傳來微小的痛感,弗雷德甚至隐約使勁地揉搓腕骨。

“那你想和誰去?塞德裡克?”他不高興地步步逼近,眼眶有丁點濕,“今天我和他,你必須選一個出來...”

“弗雷德...你是以什麼身份說出這句話的呢?”

卡利斯塔不耐煩甩甩頭發,面色不悅,目光也冷下去。

轉眼又舒展手指,觀察指甲——甲面光滑飽滿,邊緣修剪整齊。

弗雷德有點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所以現在是想要求自己必須給出答複嗎?她甘願放棄。

他深吸一口氣,默默警醒冷靜,“我明白了,我欠你一束花。”

“你還不明白,不是花,是你的努力。”她熟練地胡言亂語,嘴角一耷拉,搶先裝出委屈巴巴的模樣,“我很喜歡你——作為朋友來說...但是你的态度似乎并不是非我不可的——這才是最令人遺憾的。”

“我不是...”

弗雷德臉色漲得通紅,咿咿呀呀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這樣的責備太輕了,像根羽毛壓在對方身上喘不過氣。

“問問你的心吧,你真的盡全力了嗎?”

她輕聲細語,卻像是把男孩懸在斷崖上跟斷了線的風筝似得——晃晃悠悠。

手段之殘忍。

讓他開始極度自我懷疑。

卡利斯塔是對的,他不可能什麼都不表示就得到一些東西。

逗女孩的小玩意兒和動動嘴皮子的示好顯然不能俘獲她的心,所有人都可以做到,這一點也不特别。

“梅林,你和她簡直不在一個段位。所以你開始自我反思了?”

“少說兩句,喬治——我當然知道。”

是時候下雪了。

城堡尖頂堆着三英尺厚的白色,樓梯扶手結冰把低年級滑下去兩三個。

就是雪花老往卡利斯塔後脖領鑽——誰讓它們長眼睛呢。

波利阿科樂于出現在任何場所,用那雙勾人紫色眼睛挑釁。

此人和克魯姆總是人群的中心,克魯姆是因為榮譽,他也許是因為油嘴滑舌和遊刃有餘。

卡利斯塔路過一群德姆斯特朗的學生時,他們發出哄堂大笑——或許是某人開了個沒禮貌的玩笑話。

“卡妮斯塔,”接着波利阿科擠開兩人中的障礙,噴着白汽湊上來:“德姆斯特朗和霍呱沃茨的學生們組織了...友誼賽,你想來?”

什麼友誼賽...是克魯姆單方面碾壓賽吧...

他腕線過裆,手掌奇大——攤開能蓋住整顆鬼飛球,羊皮襖沾着雪片子亂抖。

血紅色長袍和潔白的雪很搭調。

“我,擊球手。”他壓低眉目的樣子像隻狠毒秃鹫——成天樂此不疲地盤旋在天山啃食屍體。

波利阿科沒有像别的男孩那樣急哄哄提出無禮要求,似乎是在等待一個機會向中意女孩證明自己的強壯。

可二人之間縫隙被來人氣沖沖撞開,變成一條裂谷。

沙菲克甩開因為雪花而黏在側臉的頭發,怒吼:“我們的公交車小姐又有新的乘客,你一定為此驕傲!”

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甯靜的冬天。

“很可惜你和埃弗裡的情感破滅。”

“我們比你想象得還要,親密!”

莎菲克目呲欲裂,快咬碎牙齒。

“我每一天都期待你和鼻涕蟲窩在沙發裡接吻,要知道這可是場精彩的喜劇——你們可大不如前了。”

如果你嘗試把讨厭的人當成大腦發育不完全的小孩,你就一點也不生氣了。

沙菲克手臂發抖、鼻子抽搐,或許是嫌丢人,她飛快跑開。

“好比過你到處惹腥臊。”

波利阿科撓撓耳朵,不解道:“她叫你...公交車是什麼意思?”

“不要學,這是壞詞,是侮辱。”卡利斯塔忍不住白一眼。

“你不讓我學,那我就不學。”

波利阿科這時倒乖巧起來,卡利斯塔對他的刻闆印象還停留在和特倫斯針鋒相對的飯桌,腦子還沒轉過來。

“啊!”

而沙菲克在踏上最後一個階梯時像顆玻璃珠打滑,呲溜一聲摔到底。

一屁股坐在松軟雪上,惱火得撐着欄杆顫顫巍巍立起。

臉又重重磕在台階上,有兩滴鮮紅在雪裡漫開——沙菲克一定在流鼻血。

卡利斯塔比自己想象得心情還要舒暢快活。

她笑的前仰後合,挺不起腰,回頭睨波利阿科準備分享快樂,瞧見對方正把魔杖往袖子裡收呢——裡衣還刺出來幾根動物毛。

被發現了罪行,他讪讪地笑,眼睛眯成了條縫,碩大的兩條卧蠶像條弗洛伯毛蟲黏在臉上。

他理直氣壯道:“如果她侮辱了你,你要以牙還牙。”

至少波利阿科的混淆咒并不張揚,所以卡利斯塔任由他去,“謝謝你為我出氣。”

“你不能這麼軟弱。”

一聽到這個評價卡利斯塔刻意走快,可波利阿科像個跟屁蟲貼近她雪中腳印。

“她隻是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她遠沒有觸及到我的底線。”

“這個人,心胸狹隘,以欺負你為樂,你越忍讓,她越開心。”

“她罵我,我罵回去;她傷害我,我傷害回去。這很合理。”她騰地擡起頭,“如果誰來罵你一句,你都要這麼讓他們受皮肉苦,太累了。”

波利阿科聳聳肩,不想争論下去。

他是來争女孩歡心的,不是來讓她不快活的。

波利阿科送卡利斯塔到溫室,她的下一門是草藥學。

他話很多,口音跌宕起伏又滑稽,前一秒惡狠狠下一秒又變得話痨像人格分裂似得。

一路上歡笑不止。

“卡尼斯塔,記得——魁地奇比賽。”

卡利斯塔不受控制,想率真地表達此時的感受。

于是她夾起食指和大拇指,做出示意,“我覺得你有一丁點可愛。”

這倒讓對方捉不着頭腦了。

波利阿科從來沒被人誇過“可愛”,在保加利亞這是形容小孩的。

而德姆斯特朗,女孩們也更喜歡像熊一樣高大強壯的男孩。

“可愛...這是你誇人的方式?我接受。”

波利阿科的性子也許遠沒有他表面看上去這麼狠戾駭人,或者他早已習慣總是把眉頭倒斜,蹙起——兇巴巴的。

...

和赫奇帕奇的課堂總是和諧平靜,除了某些“心懷不軌”的人。

這是卡利斯塔第三次捉到米裡森和站在斜對角的斯卡曼德眉目傳情。

當她嘗試用眼神質問塞德裡克時,他跟裝傻似的笑得比斯卡曼德還要熱烈。

她咽下喉中疑問,膝蓋猛得頂了身側人一下,“嘿!咬人甘藍要把你的指頭咬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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