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禦天敵是沒想到,自己的計劃居然失敗這麼徹底。
就是隻是因為一個人類而已。
02.
計劃變故的開始,是禦天敵準備以支援天元們的名義帶着自己的衛兵上到地表,結果半途中就接到了來自馬克西姆大帝内線的通訊消息。
怎麼,計劃暴露了嗎?!該死的五面怪,這麼簡單的事都辦不好嗎!
“我在,馬克西姆大人,”芯底再怎麼暴怒,也不影響禦天敵此刻與往常一般無二的語氣,“我随時恭候着您的吩咐。”讓你死的能痛快一點。
馬克西姆大帝卻一反常态的吞吞吐吐:“隻是覺得……你有必要上來看看。”
“哈?”
禦天敵沒忍住,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03.
地表上的戰争呈現一面倒的趨勢。
五面怪的母艦像頭瀕死的巨獸,它停放在地表上,所有五面怪都像是沒頭的蒼蠅,原本應該聚合在一起的陣勢卻四散開來,連對塞伯坦人攻勢的抵抗都極不像樣,以震天尊為首的至高守衛們殺五面怪比吃能量零食都簡單,輕松松松就将它們清空了大片。
而更遠處,有一隻黑白色長毛的巨型怪物,它狂怒的攻擊着所有能看到的五面怪,用爪子将它們按倒在地面上,再用獠牙咬住頭顱與觸角撕裂分離,拉出長長的絲狀物。
五面怪腥臭的血液與内髒弄髒了地面,還有怪物爪子上的皮毛。
然而奇怪的是,它沒有攻擊塞伯坦人,這也是震天尊放任它活動的原因。
“長官?”
黑寡婦的聲音驚醒了禦天敵,而禦天敵這才從自己大勢已去的局面中醒過來,機體上遍布着冷凝液。
不對……不對!怎麼回事?!是哪裡出了問題,這跟他預想的場面一點都不一樣!
明明現在就差他殺死天元們,包括遺漏的钛師傅,然後這一切就都結束了!
多年任職的習慣讓禦天敵在看到馬克西姆大帝後,第一時間清空了處理器,他将一切的崩潰與憤怒都壓在芯底,鎮定的迎上前去,仿佛他還是那個任勞任怨的可憐副官。
并不是所有天元都加入了戰争。馬克西姆大帝對這結果已然明确的戰争毫無興趣,他百無聊賴的盤腿坐在地上,看到禦天敵來也沒有起身。
“去那裡看看吧,”他指了指五面怪母艦的方向,盯着禦天敵說道:“也許生命的最後,她會更想見你。”
原本還有些心虛,導緻情緒模塊極其混亂的禦天敵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們都明白那個“她”是誰。
04.
我這次真的要寄了吧。
雖然爆炸那一瞬間我跳進了培育池,希望水流能減緩爆炸的威力,但是距離爆炸點還是太近、培育池也太淺了,我剛被好組合的内髒都要被沖擊波給震碎了。
——不過就算死,我也得看仇人死光再死。
沒防備的兩個五面怪,一個被堆積的能量晶體引發的爆炸當場炸死了。另外一個還活着,但是它距離爆炸位置最近,所以即便它還活着,也是東一塊西一塊的。
還有……
我低頭,看着我沉在培育池裡的肚子,它已經被五面怪手上的尖刺狀肢體給刺穿了。
暗紅色的血液逐漸侵染了培育池微藍的池水。
也許它戳斷了我的脊柱?畢竟我已經感受不到雙腿的存在了,隻有身體被刺穿和内髒破碎的痛楚。
媽的,我該不會比這已經看不清是啥的玩意兒死得更快吧?
忍不住咳了兩聲,好像有什麼東西順着我的咳嗽被咳了出來,噴濺在我手心上。
我攤開手一看,是混着血的一些碎肉。
我:……
真·一口老血噴出來了啊!
兩眼發黑,不知道是失血過多還是被氣的。
當初就應該第一時間把禦天敵處理掉,不然……現在說這些好像有點晚了,唉。
想捂臉,這就是我的報應嗎?
殘血剩個血皮的五面怪指揮官扭動着它紮在我肚子上的尖刺狀肢體,疼得我想抽抽,被我拿着手邊它身上被炸碎的拳頭大的身體組織——肉?摸着像軟金屬,軟也不是那麼軟——一把糊到它眼睛上,當時就不動了。
亂動彈啥,安安穩穩跟我一起去死不好嗎?到了地府我還能阿蟬炫耀一把:你看,我死的時候還能拉個這玩意兒墊背呢,據說還是它種族的老大,擱地府裡我高低也得名留青史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