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的顯示器背後有個‘雲’,且我親眼看見他們拿走的。”
祁水接過顯示器,背後确實有個‘雲’字,隻是怎麼也無法再打開。
“這顯示器裡面,應該有什麼秘密。”
“就算有,肯定也早就被拿走了,現在這個顯示器,隻是個被賣去當鋪的廢鐵了。”
祁水,時安端詳了一會,推測道。
“你說你之前住在雲湖,那你可以帶我們去嗎。”
祁水溫柔地将顯示器遞了回去,輕輕安撫着小孩的腦袋。
小孩眨巴眨巴大眼睛,猛猛地點了點頭。
“為報答你們,包在我身上。隻是雲湖山高路遠,都快與世隔絕了,你們去雲湖幹嘛。”
“辦事。”
時安冷冷說道。
祁水同時安前去當鋪買下了顯示器,又帶着小孩回到原先的客棧。
客棧内早就一團亂麻,墨白恢複後,變得愈發調皮,槐安本來就心大,平日裡也被伺候慣了,哪會和靈獸相處。
“诶呀老大,你可算是回來了,這靈獸,我是一天也不和它再待一起了。”
槐安指了指屋内被撞翻的花盆,被撕咬的被褥,還有自己雞窩般的頭發。
祁水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趕緊走過去扶起花盆。
“還挺别緻。”
時安撇了一眼槐安的發型,淡淡說道。
槐安趕緊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立馬倉促地梳理起來,平日裡隻在意的就是發型,眼見這态勢,快要崩潰了。
墨白倒是很有眼力見,一看見時安,又乖乖地蹲坐在原地,抛出一個媚眼,又在時安腳邊蹭來蹭去,好一副乖巧模樣,給槐安氣的一時說不出話。
傍晚,四人圍坐在桌邊吃飯,祁水端出一大盤剛出鍋的牛肉丸,色香味俱全。
槐安吃的一口接一口,停不下來,小孩也狼吞虎咽。
“祁水,你怎麼有這般好手藝,我願稱為,天下一絕。”
祁水開心地笑了一下,說道,
“我也不知道,什麼都忘了,唯獨這做牛肉丸手藝沒忘。”
時安也用筷子撚下一塊放進嘴裡,後又悄悄吃了一大口。
“诶?話說老大,你們不是去齊林殿找時澤嗎,怎麼還帶回來一個小孩。”
槐安吃了一會才意識到多了個人。
“嗯,順路一起去雲湖。”
“雲湖?太好了老大,看來我們不用急着回華中城啊。”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
槐安期待地看了眼小孩。
小孩頓了一下,小聲說道,
“沒得名字,娘說等我識字多了,給我選一個我最喜歡的,但是還沒等到......”
槐安忽然收住了口,有些不知所措,又小聲問道,
“那,那你娘叫什麼。”
“我娘叫簡秋雲。”
“哥哥,謝謝你和姐姐今天救了我,我娘說,救命之恩當沒齒難忘,我想你給我取個名。”
時安搖搖頭,說道,
“取名是大事,隻有為人父母才可以。”
小孩頓時難過地低下了頭,
“我沒得爸爸,我是娘撿來的。”
祁水深吸了一口氣,心疼地看着小孩,摸了摸小孩的腦袋。
“沒事,哥哥,你不願意給我取,那我以後就和從前有一沒得名字就好了,他們都叫我野毛孩,我都習慣了。”
時安的筷子猛地停了下來,輕輕放在了碗邊,張口說道,
“你喜歡‘尋’字嗎?”
小孩一聽,立馬開心地說道,
“是尋找的尋嗎?我喜歡,我喜歡。”
“你娘在萬千生命中尋到了你,是你們之間最大的緣分,帶着這份愛,一直走下去吧。”
祁水笑着對小孩說。
“太好了,太好了,我有名字了,我叫簡尋,我叫簡尋。”
小孩恍然大悟,開心地龇牙咧嘴,純真的笑容在夜色中煥然生機。
*
第二日,祁水和時安收拾着東西準備和簡尋前去雲湖,槐安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你們怎麼幹嘛都不帶我,就讓我待在這養靈獸。”
“修煉心性。”
時安就抛下四個大字頭也不回地走了,祁水也沒有辦法,就安慰着槐安,教了他些和靈獸相處的秘訣,便就也跟着離開了,隻留下槐安獨自站在原地躊躇。
從黑山窯去雲湖,雖是一個地界,但也是山高路遠,一個在最東邊,一個在最西邊。
一路上,祁水拉着簡尋,把昨天剩下的黃豆包遞了過去,
“你知道時澤嗎。”
“齊林殿主嘛,黑山窯的人誰會不知道。”
簡尋大口大口地吃着,時安走在前面頭也不回。
“但是聽說黑山窯的人都很喜歡他,我也才來黑山窯城裡不久,雲湖鮮少聽到他的消息。”
喜歡他?為什麼黑山窯的人都會喜歡一個風流成性,練邪術的惡魔。但在齊林殿,确實感覺時澤很受歡迎。
祁水感到不解,又問道,
“聽說黑山窯的人都會邪術,你會什麼。”
“我娘确實會,不過我不會,因為我是被撿來的,或許不是黑山窯的人。”
簡尋回道,又補充道,
“我娘可厲害了,可以在岸邊就用法術撈起湖裡的魚。”
簡尋一邊說一邊自豪地比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