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在做一件極其平常的一件事一般,暴君好奇地輕輕摩挲了他的腰。
發覺方平戰栗顫抖後意外興奮,又惡趣味地碰觸,惹得方平又羞又氣可卻因為身份緣故不能反抗。
忽地沒了觸感,方平松了口氣,暴君可能玩膩了。
剛要往前走,腰部以下一片異樣。有人用冰冷的手背剮蹭他的臀,方平的心也被羽毛猛然撓過,他一下子面紅耳赤雙腿發軟,竭力靠意志力維持理智。
方平羞憤難耐。
連楚憐想摸他這裡都要看他臉色,那晚偷摸去摸他,被他發現後訓了一頓之後,就不再怎麼敢碰了。
可他現在,竟這麼水靈靈地被暴君給來回……方平氣得發抖。
他很想出聲制止,可隻能在被撫摸時,羞人地發出小小的嗚咽,羞得他很想立刻原地消失。
可惡……太可惡了!
欺人,太甚!方平很想哭,他顫抖着瞥着暴君繡着繁複紋案的錦緞衣枚,心裡名為恨與厭惡的火苗蹭蹭上漲。
人模狗樣,披着最華麗的衣裳,手握至高無上的權力,卻在這裡下流地……
方平快氣炸。
卻在偌大的乾心殿裡鎮定自若、旁若無人地、極其下流地輕薄一個小小藥童!
方平不自在地瞄着一旁的侍從們。宮殿深處沒有侍從守衛,但靠近大門的地方整齊兩邊排列着。
他們無不假裝什麼都沒看見,錯開視線,假裝沒看到方平求助的目光。
方平抽泣了一下,他也沒指望别人救他,也知道沒人救的了他。
身後冰冷修長的手終于依依不舍離開,仿佛不經意地,碰到了他的腰,方平控制不住又抖了一下,身後原本已經轉身離開的人腳步一頓,折回來,細細打量方平。
方平不停吞咽,心提到嗓子眼。
他既祈禱暴君直接把他抱上龍床狠狠……不是,方平惱羞成怒,真的中邪了……
他既希望直接完成爬龍床任務,可又不想和這個人有任何親密接觸。
但對完成任務以及複活楚憐的渴求遠遠超出一切,他忍住不适,逼迫自己努力乖順一些。
方平想通了,犧牲就犧牲吧,總比任務失敗強。
身後一空。
方平心情複雜,莫名有點……遺憾。
他仿佛用盡渾身力氣與暴君在内心展開了殊死對抗,現在疲憊不堪,一瘸一拐慢慢走出去。
即便暴君沒跟着他,但他也能夠感受到那道冷漠與帶着打量的視線。
方平抿唇。
算是一個好開始。
就是不知道暴君對他的興趣會維持多久。
殿外,一行人等着他。
太醫甚至流了淚,方平也有些心酸,希望自己的魯莽不要影響到太醫與他的親人們,這麼久他沒出來,太醫估計以為他被狗皇帝給殺了吧。
其他人表情震撼,看向方平的神色怪異起來,尤其在看到他的木案出現了一個精巧瓷瓶,所有人倒吸冷氣,詭異看着方平。
方平應該沒那麼蠢偷陛下的東西,那麼這個隻能是陛下賞賜的了。
逗留許久才出來,走路一瘸一拐,面帶紅暈眼角含淚,還捧着太醫院專門給陛下造的絕佳傷膏,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
[他們好像誤會了]
[沒關系,早晚的事情]
[主播要不要解釋一下哈哈哈]
[主播解釋不了,主播變啞巴了,開口說話會株連九族的]
[欺君之罪hhhh]
方平:“……”
他還是努力辯解,指了指膝蓋,告訴大家這藥應該是用在這裡的。而且方平不覺得這是傷藥,他堅定認為裡面含有某種劇毒。
因而他沒有用這個藥,隻自己配了簡單粗糙的傷藥。
次日,方平委婉地告訴太醫自己腿上未好,無法去給陛下煎藥、送藥了。
張太醫人很好,準許了。
而且本身方平就是跟着他的藥童,今日非他當值,方平也沒必要去給其他太醫打下手。
方平快樂地休息了大半日,忽地外面疾馬驟停,一侍從匆忙趕過來找張太醫,面露難色道:“陳太醫差我來問,能否借您的藥童一用。”
張太醫果斷拒絕。
晚上,幾個太醫聯合請他喝酒。張太醫……有些難以拒絕。但他夠仗義,也不想方平卷入某些紛争之中,婉拒。
約莫五日之後,又到了張太醫當值的日子。
方平很不幸,不小心喝水噎到了,告假沒跟着一起去。
[主播你……]
[看出來主播很抗拒接觸暴君了]
[@系統,主播消極怠工!]
方平:“……”
冤枉啊,他膝蓋還沒完全好。那天跪得太重,加上本身體弱,之前又跟楚憐在大雪裡凍過,他恢複得很慢。
[你用陛下的傷藥就好得快了]
[沒苦硬吃]
方平:“……”
什麼叫沒苦硬吃。他不相信暴君,即便裡面沒有毒物,也有可能有别的龌龊東西。想想那天送藥回來時不小心落單的遭遇,方平就氣得龇牙咧嘴,太不正經了這個暴君。
不過比起網友們,他還不錯。
[什麼(怒)]
[主播說的挺對(笑哭)]
[經常懷疑自己走錯直播間xs]
[我剛來,好久沒來啦,主播今天臍橙了嗎@主播]
[笑死]
[哇哦,已經到爬龍床劇情了嗎,公子不會吃醋嗎,想看陰暗公子把主播抓回去狠狠教訓(壞笑)]
[我也想看,想看楚憐被主播氣到從墳裡爬出來]
方平:“……”
[哈哈哈哈,好有意思,主播這是在哪啊,感覺不像楚府,也不像王爺府]
[王爺已經沒府了]
[王爺隻有頭了bushi]
[(震驚)]
[你錯過一段主播和公子的動作戲,雪夜月光下的,超唯美,我有錄屏]
[哇!(開心)謝謝!]
方平:“……”
為這個好久沒來直播間,剛剛來,并對情況一無所知的觀衆祈福。
[不是說不去了嗎]
[咋坐上馬車了]
[@主播]
方平尴尬解釋,他畢竟擔任藥童這一職務,還是想好好完成。也不知道暴君是什麼病,總不喝藥也不行。
據了解就那次他熬的藥喝了,之前都是假動作,甚至還讓太醫們别去當值熬藥。
就跟系統布置給他的任務一樣,再離譜的他都想完成,不完成心裡總有個小疙瘩。
[小傻子]
方平:“……”
[老實社畜是這樣的(笑哭)]
[雖然不舒服,但該幹的活還是一樣沒少幹]
[是的,該艾的草也一次沒少艾]
[可能因為消極态度艾得更多,更狠(狗頭)]
[白天苦兮兮幹活,晚上苦兮兮被幹翻]
方平忍無可忍:“别說了,再說把你們都踢出去!”
[把我們踢走也改變不了你艾草的現實(狗頭)]
[不要啊主播(哭哭)我們是你的家人啊]
[@系統,管管你老公,他要踢我們(爆哭)]
【……】
系統界面時隔許久,再次詭異變紅。
方平:“……”
他一直搞不明白,系統這是中病毒要爆炸了,還是……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