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剛剛是不是有什麼人過去了?我好像看到了...七夜魔君?”
“而且...還抱着...”驚愣在原地,甯采臣與諸葛流雲對視,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懼和難以置信。
“可能是看錯了吧,哈哈怎麼可能呢?”撓了撓頭,深受打擊的諸葛流雲馬上否認道,隻覺得恍然如夢“魔君怎麼可能和我們宗主在一塊?”
“其實,我也看到了...那麼華麗那麼長的袍子,也隻有玄心宗主了吧?”納悶的很,甯采臣小聲喃喃,卻在接觸到諸葛流雲的目光後陡然閉嘴。
“應該是我們看錯了!”
是啊,以那位雍容華貴、冷厲端肅的國師大人的性子,怎麼可能放任死敵七夜魔君抱着自己呢?那畫面太驚悚,也太可怕了!
“金光,醒醒!”
另一邊,躲過兩人的七夜帶着金光來到一個樹木掩映的隐蔽處,擔憂的清出一片空地把人平放下來,讓他枕着自己的臂彎。
“究竟是怎麼回事?”額上都出了一層薄汗,七夜再次把脈,卻仍診不出原因,隻能焦慮的凝着他罕見沉靜,卻莫名顯得格外溫柔的臉龐。
突然,視線一凝,七夜詭異的看着金光額頭和鼻翼仿佛掉色了一般的兩處,忍不住伸手抹了一下,誰承想竟沾了一指黑粉。
“??!”不自然的抽了抽額角,七夜默默地在自己的衣角上擦了擦,視線不自禁就膠着在金光被蹭掉了些許黑粉,才裸露出的格外白嫩的皮膚上。
這玄心宗主...倒地是為什麼要化那麼濃的妝?!往自己臉上堆那麼多顯黑的脂粉和能閃瞎人眼的大片金眼影是真的喜歡嗎?
但問題是,他都那麼糟蹋自己的臉了,卻還是很好看,而且越看越讓人覺得...
猛地搖頭,七夜深呼吸一口氣,才壓下腦中詭異的思緒。
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
頓了頓,七夜伸手探入金光的領口,小心翼翼的摸索,在碰到他柔韌纖細的腰肢,把自己搞得滿頭大汗後,終于找到了他之前借燕紅葉之手送出去的錦囊。
這個他明明是送到晔曦手上的錦囊。
抿了抿唇,垂眸看着手中好像從未被解開過的錦帶,七夜不禁神色複雜的看向昏迷中的人,心中難以抑制的五味雜陳。
金光、晔曦...你究竟隐藏着什麼秘密?
緩緩地伸出手,變出一張暗藍的帕子輕輕地半覆在金光漂亮清麗的臉上,七夜久久地凝視着懷中莫名昏睡的人,情不自禁的低頭,不知不覺間竟距離他愈來愈近...
那雙讓他魂牽夢萦,心悸不已的淩厲鳳眸,阖上之時,竟會如此的高華悲憫,那本是勾人的眼尾勾勒出的弧度,此刻少了幾分魅惑,竟多了些許平易近人的溫柔,如彎彎的月牙,散發着皎潔的柔光,在誘惑着懵懂的遊子異客。
腦海中閃過曾經他想給晔曦做人工呼吸時窺到的驚鴻一影,看着金光精緻甯靜的臉龐在視野中逐漸放大清晰,七夜不由得心如擂鼓,呼吸急促。
隔着暗藍的帕子,唇上蓦然傳來柔滑的觸感,正如之前感受到的那般美好玄妙,七夜本是急促的呼吸驟然停滞,眸光也如被定住了般不願也不想移開一分一毫。
此刻,他仿佛是走在懸崖峭壁之上的探險者,生怕一不小心就踩空墜落。
世間所有的色彩在這一息中都急速褪去,仿佛天地間隻剩下眼前的人是那般鮮明豔麗,七夜僵滞的呼吸逐漸淩亂,眸光也愈發深邃晦澀,凝着懷中人美好恬靜的模樣,他的心卻忍不住開始狂跳顫抖。
他究竟在做什麼...
這可是金光,是玄心正宗的宗主啊!
身為陰月皇朝的魔君,他究竟在做什麼?!
突然,金光蝶翼般的長睫開始顫抖,吓得七夜一個激靈擡起了頭,頓時僵直了身形再不敢妄動。
“...晔曦?”忍不住輕聲喚道,七夜默默握緊了拳,緊緊地盯着金光懵懂而罕見可愛的模樣。
“嗯,你是...?”神智還未蘇醒,剛剛因本體受創而強制陷入沉睡的金光迷茫的應了聲,卻在看到七夜莫測的神情後瞬間回了神。
“魔君?!你怎麼——?”猛地起身,金光不敢置信的環視四周,最後視線落在七夜晦澀複雜的臉上。
“七夜魔君,本座喝醉了,恕不能奉陪。”眼底一閃而過懊悔和惱怒,金光抿了抿唇,果斷的拂去衣袍上的灰塵,甩袖想走。
“等等!”猛地拉住金光細瘦的手腕,看着他淩厲如初的鳳眸,七夜趕忙壓下澎湃的心潮,沉着的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宗主,本聖君認為,散步有助于醒酒,不如宗主陪我再走一走?剛剛我們的話題還沒有說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