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雖然下降的不多,但賀歸卻很滿意。無他,這證明他混入仙門的方向是對的,況且從系統給出的進度條看,想要扭轉目前的逆境,就要鞏固更多人對他的刻闆印象才是。
至少在他們找到通關的道路前,決不能因為融合度過高翻車就是了。
索霍的心境自然不如賀歸平和。
他從小生長在魔門,又因為功法特殊,所以能見到對方身上殘留的魔門氣息。然而這家夥明顯不在他所知的暗樁名單裡,那麼唯一的答案如此顯而易見。
這人背叛了他們。按照魔盟三十六派的規矩,見之即殺。
當然,哪怕他看走了眼,他也要滅殺了這位同道——無他,這人并非自家宗門弟子,若是讓别派優先掌握了仙門動向,那他們還怎麼吃下更多的利益?
他目露兇光,神情兇狠地掐了個怪異的手訣。一道微弱的黯淡光芒悄無聲息地遁入地下,朝着賀歸的方向奔去。
索霍做暗樁的經驗足夠,自然知道如何在入門考核上讓對方“不小心”身亡。
【來者不善。】绯星提醒道,【他剛剛彈出了一個小東西,不知道他想幹嘛。】
【好,謝謝我們绯星。】賀歸帶着笑意的聲音在他意識深處響起。
绯星正坐在等候位席上晃着腿,聞言開心地眯起眼睛,嘴唇勾動的弧度帶着露出小虎牙尖兒。
他哼着奇特的、不知從哪聽來的調子,随意地将目光投向其他試場,轉了一圈,又安安心心地看回了賀歸的方向。
"道友。”賀歸腳尖微微挪動,不動聲色地警告道,“過了吧?”
那灰光在現身的那一刻,就被宛若活物的絲線重重圍住。绯色的絲線連接交織成了一個嚴絲合縫的半透明籠子,裡頭的東西無頭蒼蠅似的亂撞。
這赫然是一隻形狀奇特的蟲子。
索霍睜大了雙眼:“你……”
這人居然能逃脫食心蟲的追捕。他催動禦獸訣想讓其逃脫,卻感受到了重重疊疊的滞澀。
不如說,食心蟲就好像被精準地封住了所有動作,而他們之間好不容易締結的契約,也仿佛被什麼隔斷了一般。
明明契約是存在的,卻好像已經不再受它掌控了一般……
那些絲線,究竟是什麼東西?
巡場的考官怒目圓睜,身形微晃出現在了台上:“竟然使用食心蟲這種歹毒的東西!小子,你能耐大得很啊!”
索霍卻狡辯道:“這位師兄明鑒,這小東西是我從坊市所得,剛羽化不久,歲齡不大,僅僅隻能起到将人定上一定的效果。”
“您若不信,大可讓這位道友放出小蟲,您自可一探。”他神情誠懇,“晚輩自然知道玄雲試之重大,絕對不會使用違禁法寶!”
當然,若是成功将賀歸定身後他還會用什麼手段,那都不足為外人道也。
考官皺眉。他出手一探,這小東西确實如此人所說,沒有成蟲體那般毒辣,僅僅是個唬人的名頭罷了……若要以此給這人定罪,似乎也并不妥當……
“罷了,繼續比試。”
這兩人靈根和實力都頗為不錯,尤其是後來的那個賀常,更是難得一見的單火靈根;灰衣的那個成績頗佳,據說已有内門長老暗定……這兩人都妥妥進入内門,值守考官一個也不想得罪,囑咐了幾句規則後,就飄然而去。
台上二人對視一眼,各自心懷鬼胎地繼續你來我往過了幾招,便被索霍以靈力不足為由,主動認輸。
第三場武鬥是積分制,他隻輸了賀歸這一場,定還能從其他人那兒找回來。
賀歸抱拳拱手,算是客氣地送走了人,平靜地從台上下來。绯星見狀,拉了他的袖子,跟他一起挨挨擠擠地坐在台下角落咬耳朵:【那人好生奇怪,這種情況下見到同道,第一反應居然是下殺手嗎?】
賀歸也悄悄和他傳音:【是。别被聖教的氛圍迷了眼,我看這魔盟三十六派并非鐵闆。理念不同不相為謀,更何況……】
他頓了頓:【聖教有火焰印記的教衆,連種族都和他們不是一個。……三十六派的高層知道嗎?魔門爾虞我詐全都擺在明面上,他們會不惦記這些人的血脈麼?】
绯星轉了轉眼珠,輕輕地點了點頭。
【魔門的暗樁必然不止這一個。】绯星看向下一組上台的考生,眼中倒映出術法的光芒,【與其滅掉這一個讓他們再送個新的頂上,不如就讓這個進來。】
賀歸贊同地颔首:“便是如此。”
兩人三言兩語間,台上已快分出勝負。突然,那明顯落于弱勢的一方從懷中取出一枚藥靈晶,幾個呼吸間,他面色明顯地紅潤了起來。
随即幾個回合間,他順利地反敗為勝,獲得分數。
勝利的那人興奮地跑下台階朝着觀衆席而去,嘴裡細碎地念叨着“穩了穩了”,自以為沒人地興奮蹦哒了兩下,随即對着空曠的前方小聲說了幾句,還做了幾個打氣的動作後匆匆開,還同看戲的绯星擦肩而過。
“不是很穩。”绯星嘀咕,“這種東西一看就多奇怪呀,世上真有白吃的午餐嗎?”
賀歸則搖了搖頭,打開系統界面标記對方:“這個太明顯了,是選手。”
“他剛應該在看直播頻道。”賀歸記錄幾句,随即右手被甜蜜的重量絆住,绯星那張美得非人的臉在他手臂上拱來拱去。
“你要不要也開直播間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