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前,尤安甚至都沒見過這種車。
而現在他已經能熟練地駕駛。
猞猁利爪出刃,數十隻沙鼠倒在他身下,然而沙鼠似是一點不怕,仍舊前仆後繼地朝他沖過來。
借着猞猁的掩護,已穿戴好防護服的肖啟一把拎起猞猁,轉身就跑。
同樣全副武裝的王一、王二斷後,手起刀落,無數沙鼠落下,又有無數沙鼠奔來。
王二咒罵一聲,“怎麼這麼多!”
王一也眉頭緊鎖。
尤安駕車而至,輪胎摩擦帶起一陣飛沙。
暹星已變為人型,他一手一個把王一、王二兩人扯進車内,捕獵本能讓貓耳沒收好,随着他的動作一抖一抖。
關門後,還有幾隻瘋狂的小鼠緊随着跳進來。
暹星擡手化爪,分分鐘了結。
他轉頭問王一、王二:“沒事吧?”
二人搖頭。
肖啟坐在副駕,翻出地圖,指揮尤安。
“往東邊開。”
尤安單手握着方向盤,另一隻手拿出旁邊暗格裡的藥遞給肖啟,“擦擦。”
肖啟挑眉,擡手接住尤安抛過來的藥,“謝了。”
尤安的眼神透過後視鏡觀察沙鼠群的情況,不可避免的看見原型猞猁享受地躺着暹星的腿上,被暹星輕輕地撫摸着。
他一個猛打方向盤,猞猁直接被甩出去,撞到車窗上。
尤安輕笑一聲,車穩穩開進石林。
沙鼠已被甩開大半。
他們似乎不是在追逐他們,隻是毫無目的地奔跑,不少沙鼠迷失在石林之中。
車窗外仍舊不斷地有沙鼠不知疲倦地撞在車上,撼動不了堅硬的車身,沙鼠滑落的身軀在車窗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不知過了多久,車内衆人逐漸在劈裡啪啦的撞擊聲中感到困倦,車外的嘈雜終于逐漸銷退。
王二變回原型,小巧靈活的金蠍穿過縫隙,查看周圍環境,确認沒有成群結隊的沙鼠出現才通知衆人下車。
收尾工作還未完成,肖啟安排衆人繼續,收拾完立刻全速趕回城。
不知怎的,接二連三的異動讓肖啟心中有些難以安定。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無論如何,吃飯是不可省略的。
尤其是在暹星加入小隊以後,三餐定時定點,變成了每天必做的任務。
暹星取好自己的餐具,摩拳擦掌等在篝火前。
也許是因為這是前行前的最後一夜,今夜的篝火點燃的格外明亮。
衆人圍繞在火焰前,盛大的火焰在黑暗中映出每個人的臉,驅散夜晚濃重不散的寒冷,似有激勵人前進的力量。
半夜,衆人分頭行動。
暹星和肖啟一起留在車裡,為接下來的長途做最後的修整。
暹星美滋滋地打着飽嗝,在篝火的炙烤下原本白嫩的臉蛋變得粉紅,他時不時探出舌尖舔舐下唇,唇邊沾染水光,格外醒目。
回味起剛剛下肚的美味,暹星蔚藍眼眸彎起,盛滿幸福。
肖啟撞進暹星的眼眸中,不自覺對比,隻覺得暹星的眼睛似乎比窗外的星空還要明亮。
暹星高興宣布:“我完成啦!肖啟,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
肖啟遲遲沒回複,暹星覺得有些奇怪。
他看向肖啟,隻見肖啟銅色兩頰不知何時飄上兩抹粉,額間密布着汗珠。
暹星有點擔心,他湊近,抹了抹肖啟額前滾落的汗珠,隻覺得格外燙手。
肖啟瞳孔一縮,喉結滾動兩下。
他看見自己的身影倒影在暹星的瞳孔之中,漫天星河,仿佛隻剩下他們二人。
周遭的一切随之遠去,肖啟在夢境與現實之間徘徊,不自覺地越靠越近。
暹星被肖啟壓在車内座位上,他按下開關,車座陡然降下,暹星失重般地栽落,肖啟欺身而上。
二人呼吸纏綿。
暹星被湊近的呼吸弄得耳朵發癢,他忍不住伸手去撓,手卻被肖啟一把握住。
肖啟的手完全可以将暹星覆蓋。
暹星看着肖啟一點點靠近,鼻尖幾乎貼在他的頸邊,溫熱的呼吸帶來一陣潮濕,白嫩皮膚隐約顫抖。
肖啟在做什麼?
暹星眼底滑過一絲茫然。
想幫自己舔毛嗎?
但暹星很信任肖啟。
從他認識肖啟以來,肖啟一直以團隊領導者的身份處事,責任感強有擔當,說話也很好玩,對自己也特别特别的好。
暹星一點也不擔心肖啟會傷害自己。
肖啟做什麼總歸有他的道理的。
暹星的不抵抗似乎給予了肖啟更多的勇氣。
他的五指逐漸環握住暹星的脖頸,暹星因受力而不得不揚起下巴,修長白淨的脖頸暴露在肖啟眼下,像極了引頸受戮的待宰羔羊,引誘着他。
兩人越來越靠近,直到肖啟被一陣巨力猛然拽開,狠狠甩在地面上。石林到處是尖銳的巨石,肖啟背部猛地撞上無數碎石和鋒利的如刀鋒般的巨石邊緣,他吃痛蜷縮,整個人躺在地面上一時不得動彈。
尤安雙目猩紅,死死盯着肖啟。
下一刻,拳頭驟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