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房子敲定以後,暹星緊鑼密鼓地開始找工作,不知為何,總被拒之門外。
直到路過之前工作的店面。
店裡,食客和老闆正在聊天。
有人問:“老闆,你們家之前那個長得好看的服務員呢?”
老闆尴尬笑笑,“不幹了。”
“哎?怎麼不幹了呢?我之前看他幹活挺有熱情的啊。”
有人知道内幕,忍不住說兩句。
“你還不知道呢?那小服務員惹到是西邊那群人了。”
“嘶,怎麼搞的?”
那人搖搖頭,“誰知道呢?肯定是做了什麼事呗,要不然不找别人就找他?”
“怪不得呢,那是不能用了。咱們這條街都是人家老大罩着的吧?”
“可不嗎?你說說出了這種事,誰還用他啊。”
“哎,不過我我好像聽說最近被抓了不少人進去?”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拔出蘿蔔帶着根,一個被抓了,後面還有一群呢。”
“也是。”
話題又逐漸轉回暹星身上。
“我早說了吧,長那麼好看哪裡像是好好能在店裡幹下去的樣子?老闆,不聽我的話,吃虧了吧?”
“是是,”老闆苦着一張臉,“當時早該聽你的。”
“哎呀,老闆也是倒黴了,找了個這樣的員工。”
“可不是嘛。”
暹星在店門後停頓幾秒,快步離開了。
離開前隐約瞥見那些個說話的人正是幾天前還在誇他長得好看的人類。
暹星想,自己能分辨人的善意與惡意,但是人類好複雜,不僅僅有善惡。
有些人似乎對自己不完全是惡意,可說出話讓暹星覺得心口悶悶的。
知道自己找不到工作的原因後,暹星不再在附近尋覓,逐步擴大了搜尋的範圍。
七号煤炭,奧賽星上著名的特色酒吧裡,一個身影推開了門。
來人一頭顯眼靓麗的白發,一雙漂亮的貓眼綴在小巧的臉上格外明亮。
店員以為是來喝酒的客人積極迎了上來。
“您坐這邊。想喝點什麼?”
也許因為是工作日的原因,店裡的客人并不多。
複古的裝修下燈光昏黃,有人三五成群,有人獨坐,卻沒有尋常酒吧的吵鬧,相反有種甯靜的安詳。
暹星想到自己聽見的關于這家店的特殊之處,捏了捏手裡的包,掩蓋住自己内心些許的緊張。
“我想應聘,你們需要招人嗎?”
店員愣了愣,這事他可做不了主。
很快,他又挂上笑容,“你先坐,我去後面叫我們老闆。”
暹星在吧台旁的高腳凳坐下了,悄悄打量這個與以前記憶裡酒吧不太想象的地方。
暹星印象裡的酒吧,是燈紅酒綠,分外吵鬧的地方,每到夜晚,總有人抱着垃圾桶痛哭流涕。
第一次見到,把準備翻垃圾桶找吃的的暹星吓壞了。
以為人類遇到了什麼難處,急得暹星連連打轉。
可後面這樣的人層出不斷,暹星大抵明白是人類口中的“酒精”作祟。
可即便喝了以後會失态,仍舊有很多人類每天都在喝酒。
暹星忍不住嗅了嗅空氣中傳來的類似醫院消毒水的味道。
再聯想到自己品鑒的酒水,暹星想,是個好喝的東西呢。
店長從後廚走出來,一眼就看見白發少年正乖巧地坐在高腳凳上晃腿,腳尖有一搭沒一搭地點着點這地,絲毫沒發現酒吧裡不少人的視線正随着他的動作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