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喬自秋和一衆看熱鬧的學生,就這樣看着暹星坐在書上看風景。
暹星直到看夠了才躍下高樹。
郊狼看準時間沖過來,被他輕輕躲過,他的目光聚焦在旁邊在風中搖擺的小花上。
那是一朵粉紅的小花,暹星想,自己喜歡這個顔色。
他伸手去夠,粉嫩的肉墊與花瓣是一個顔色,引得外界衆人不由地盯準了他粉嫩嫩的腳掌,直到暹星将腳掌踩在地面上,才堪堪收回目光。
郊狼被戲耍地惱怒,它呲牙咧嘴,熱氣從嘴裡呼出,帶着憤怒,眼睛盯準了暹星。
這一次,它一定要逮到這隻動物。
郊狼帶着必勝的信心俯沖而下,剛剛與花朵互動完畢的暹星在衆人擔憂的目光下,一躍而起,以一種極其不符合動物打鬥常理的姿勢踹在郊狼的面部。
暹星回頭,看見郊狼捂着眼睛倒下,他轉身,姿态優雅地離開,嘴裡還叼着剛剛摘下的小花。
在學校裡的格鬥課裡他可是好學生。
暹星大步奔跑起來,風從耳邊呼嘯而過,腳掌下是軟和的泥土,青草、鮮花香氣伴随着不同的動物味道一同傳進暹星的鼻腔中,他踩進一片水窪,水珠飛濺而其,自暹星的皮毛上流下。
這樣看似沒什麼意思的畫面,衆人一直看到夕陽西下,明月升起,直到實驗室的門被人敲響,一道本不該出現再次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喬自秋一見尤安,身形陡然一僵,他硬着脖子扭頭看天色。
完蛋了,天都黑了!
他趕緊驅趕起湊熱鬧的同學,“走走走,走了,今天實驗要結束了。”
有人不滿,喬自秋緊張地瞅了瞅尤安的臉色,“以後都不許來了!”
趕走了衆人,喬自秋趕緊讓羅布叫停。
暹星驟然從天堂脫出,眼神中帶着三分懵懂,身體即将被一雙帶着實驗手套的手抱起,卻被人搶了先,嗅着熟悉的味道,暹星認出來人,“尤安!”
他的尾巴高高翹起,興奮地擺動,“我給你摘了一朵花。”
暹星張張嘴,似乎想将花吐給尤安,然而空空如也。
他想起來,哦,那是幻境,幻境裡的花肯定也是幻覺,他怎麼能帶出來呢?
尤安繃着張臉,睨了眼羅布,面無表情地将暹星帶走,“以後不要搞到這麼晚。”
此時此刻,他穿着身警衛隊隊服,氣質瘆人,令人不寒而栗。
喬自秋不敢違背他的意思,“好...好的。”
羅布沉默地收拾起實驗室,這也是他的工作之一。
月光灑在暹星身上,他擡頭看尤安,從這個角度看,尤安冷硬的下颚線尤為明顯,一張帥臉緊緊繃着,似乎誰欠了他八百萬。
暹星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尤安好像生氣了。
他的尾巴不經意地掃過尤安的側臉,“你生氣了?”
停頓半秒,尤安才道,“沒有。”
因為暹星沒有回複消息而焦急心慌這樣的生氣理由太過幼稚,尤安不願承認。
兩隻小爪子卻學着尤安的模樣抱住他的臉。
暹星的鼻尖蹭了蹭尤安的鼻頭,“不要生氣。”
尤安沒忍住捏了捏他粉紅的肉墊。
他不知道暹星是從哪裡學來的習性,整日以獸形示人,在荒漠中便是如此,進了城更是不知收斂,甚至做上了這樣的工作。
天知道,當時他知道暹星的工作時花了多長時間才能接收。
可真正親眼見到的時候,尤安還是不能忍受。
他試探道,“有沒有想過換個工作,以獸形示人終究不好。”
“哪裡不好?”
暹星卻不明白,他喜歡躺在人類的腿上曬太陽,喜歡被撓下巴撓得呼噜聲響。
尤安咬了咬牙,點着他的腦袋。
“總有你更喜歡的工作。”
暹星知道尤安在生氣,便不和他計較,他今天心情很好,尾巴環住尤安的脖子。
“别生氣啦,我們回家。”
對上這樣的暹星,再多的氣也都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