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安起身抱住暹星,暹星嵌入他的懷裡,像是漂泊的靈魂放入了定海神針,由衷的暢快與心安。
他叫他“寶貝”,問他,“你想怎麼做?”
暹星本被尤安一聲寶貝叫得頭皮發麻,但聽見尤安的下一句話,瞬間不再在意尤安緊緊環抱住自己的腰的手。
他扯了扯尤安的衣角,“我想救他們。”
尤安彎唇笑起來,笑容俊美嵌着深深的甜蜜。
“好。”
他舉起暹星的手,清淺的吻落在暹星的指尖。
“沒問題。”
暹星頓時覺得自己太過小氣,尤安為了自己一退再退,而自己卻連尤安那麼一點點小願望都不能滿足。
“那...那以後...”
他越說越小聲,“可以每天親一次。”
尤安雙眸含笑,捧起暹星低下去的臉,又輕輕地蓋上一吻。
“都聽你的。”
金色的如同蜜糖般的眼眸印着暹星的身影,少年神色懵懂純真,唇瓣略微腫起,如綻放的花苞,皮膚白淨,蔚藍眼底帶着無盡生機。
每一處、每一瞬都可憐可愛。
如此合心。
尤安按捺不住地擁住暹星,緊緊的,像是想永遠這樣抱下去。
在熱烈之後,暹星短暫的愧疚,“...我逼了你,是我不好。”
“怎麼會?”
尤安認真地盯着暹星,輕而易舉地推翻了自己先前的判斷,“現在想一想,這樣一個生機勃勃的星球隕落的确可惜,我們應該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去提供幫助。”
“對,對!”
暹星眼睛亮亮,他就是這麼想的。
如果沒有能力,他一定是以保住自己、尤安以及這些親近的人的命為前提,但是如果有能力,能多救一些,那最好了。
“你不要受傷。”
暹星抿了抿唇角,“你對我很重要,比他們...更重要。”
窗外風聲起,灌入房内,尤安猶如被打開了任督二脈,一瞬間,神清氣爽。
是了,他才是暹星最最最重要的人。
救的那些小貓小狗的,不過是善良使然。
怎能與他相提并論。
尤安一直沒說話。
暹星不安地擡眸,想看一看他的反應,卻撞進雙濃烈的眸子。
“我還能再親一次嗎?”
文質彬彬、斯條慢理地說出如此無理的話。
暹星心中的愧疚煙消雲散,啪一下一個枕頭再一次拍在尤安的臉上。
“不行!”
**
羅布最近非常疑慮,尤安不正常地高興。
顯然,讓尤安高興的事情不會讓羅布太高興。
但他想不通尤安在高興什麼。
近期,廣播中頻繁播報新的洞穴被确認的消息,城内警衛隊力量被用到極緻,人心惶惶之時,偏偏發出通知,讓人員開始正常工作。
城内到處是遊行示威的人,他們認為當權者隐瞞了不利的事實,并且不願意再庇護他們。
他們要求開放對外的通道,以便可以通過星船離開這座不安全的城池。
不少示威者被逮捕,再多的質疑都被壓下。
明面上一片祥和,但内裡暗潮湧動。
外界形勢如此不明朗,羅布和暹星卻被召回上班,羅布不僅在尤安的臉上看不出一點對暹星上班的憂慮,更是看不出唯獨尤安賦閑在家的失落。
沒錯,尤安似乎被辭退了,或者是犯了什麼過錯,被處分了。
總之,尤安沒有再回到那個人人豔羨的好職位上去。
肖父、肖母都在暗戳戳地安慰他,但尤安卻挂着令人生厭的甜蜜的笑容說沒事的。
甜蜜?
甜蜜??
為什麼甜蜜?!
喬自秋驚呼一聲,“羅布...試管被你捏碎了...”
羅布低頭一看,玻璃紮破薄薄一層手套,刺破指尖的皮膚。
血珠一滴滴滑落。
羅布眼底沉得吓人。
一定有什麼事情在脫離他的控制。
**
暹星回到了校園,小孩們還沒有複課,他先跟着許老師一起收拾了一上午的教室。
在無人的這段時間裡,有幾隻異獸闖入了教室,雖都被警衛隊逮捕歸案,但對教室造成的損害沒有修補。
暹星一手一張桌子,幹脆利落地提出了房間。
身後的許老師崇拜地看着他,自打暹星先前那一次以一己之力抵擋住數隻異獸将近十幾分鐘後,暹星的身影在她的眼裡就變得越發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