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的電梯剛停穩，劉書雪就沖出去，從口袋裡掏出家門鑰匙開門。

門一開，她鑰匙都來不及拔走，就沖進屋子裡尋找女兒的身影：“奈奈，奈奈，你在家嗎？别吓媽媽。”

凜冬不急不忙跟在後面，把鑰匙拔下來放在客廳茶幾上。

白起靠近，壓低聲音問她：“那個孩子是真的被鬼帶走了？”

凜冬搖搖頭，小聲回複：“恐怕是她自願的。”

趁着劉書雪在屋子裡找人的時候，凜冬又在房子裡轉了一圈。

兩室一廳，一廚一衛的小屋子被裝扮的漂亮溫馨，屋内沒有什麼特殊擺件，隻在陽台種了幾盆常青植物，剩下的全是各種獎杯，證書和獎狀。

他們之前來看風水的時候就見到過，隻是凜冬當時沒有注意，現在她倒是對牆上貼着的獎狀産生興趣。

全國中學生數學競賽第一。

全國中學生英語能力競賽第一。

全國中學生物理競賽第一。

青少年小提琴協奏曲比賽專業少年組第一。

四個“第一”讓沒上過學，不知道它們含金量有多高的凜冬看得發懵，她轉移視線，看向牆上挂着的相框。

照片裡，少女手持小提琴，身穿禮服直面攝影機，臉上全是成熟穩重，沒有屬于孩子的燦爛笑容。

凜冬盯着她的面孔多看了幾眼。

白起将放歪了的獎杯輕輕挪正：“看起來這個孩子平時的學習壓力很大。”

“你怎麼知道？”

“我小時候，家裡也是嚴格培養我的。”回想起那些被逼着學習的童年，白起搖搖頭，将那些記憶晃出腦袋：“每天一睜眼就是學習各種知識和禮儀，好不容易休息一天，還要被帶去和其他千金少爺交朋友。”

“原來有錢人家的孩子也不好當。”

“跟家長的期望有關吧，我也認識幾個不學無術的。”

“大師，你看。”

劉書雪手拿着一個紅布包從房間出來，凜冬将它拆開，裡面正是前不久她給劉書雪的那道用來擋鬼的符，隻是紙皺皺的，像被打濕過又晾幹一樣。

“她根本沒有聽我的話把符戴在身上，所以才會被鬼抓走。”意識到這點，劉書雪乞求凜冬：“大師，隻要你能把我的女兒救回來，不管你要多少錢，還是其他什麼東西，隻要是我能給的，我都可以給你，我隻求你把她平安帶回來。”

凜冬不敢做保證：“我可以先進你女兒的房間看看嗎？”

“可以。”

在劉書雪的應允下，凜冬來到許奈的房間。

房間牆上貼了一些動漫人物的海報，凜冬拿出手機，将幾張海報拍下來，又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沒發現有哪裡不對勁。

快出去時，窗外吹來一陣風，凜冬回頭，注意到窗台上的一盆植物。

劉書雪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那是奈奈自己種的，好像是她同學給她的種子，叫什麼願望豆，都長這麼大了，我竟然沒注意到。”

凜冬折返到那盆植物面前，伸手去觸碰它的葉子，感受植物中到那股微弱的力量後，才敢斷言：“你女兒目前沒有生命危險，等找到她我會通知你，你記得報警，多派人找一下。”

“好，我等下就去報警。”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有什麼發現就聯系我。”

“好的，大師你慢走。”

凜冬和白起從樓房出來，回到堂口，本該在前堂待客的青黛和海因不知所蹤，隻留下一桌子珍珠。

“哪裡來這麼多珍珠？”白起捏起其中一顆，發現珍珠的光澤比市面上他花高價錢買到的珍珠還要好上許多。

“冬冬，小帥哥，你們回來了。”

青黛端着一個盛滿珍珠的碗從後面出來，她把碗放在桌子上，抓起一把珍珠給凜冬看：“那條魚眼淚可以變成珍珠，等我把這些珍珠都賣掉，咱們就發财了。”

凜冬：“……”

“冬冬你快看，這些珍珠多亮多好看！”青黛搓着掌心裡的珍珠，愛不釋手。

凜冬頓時覺得頭有點大：“海因呢？”

“我在這裡。”海因慢吞吞從後面出來，手上還拿着一瓶眼藥水。

估計是哭的眼睛發幹，拿眼藥水緩解幹澀的。

凜冬不能理解青黛的行為：“你很缺錢嗎？”

“不缺，我缺珍珠項鍊，我挑了一些好看的珍珠做了一條，你要不要？我給你也做一條？”青黛從抽屜裡掏出來一條項鍊，戴在脖子上給凜冬展示。

凜冬：“……”

她不在的時候，青黛到底是壓榨了海因多少眼淚？

想到這裡，她轉頭命令海因：“沒有我的允許，你以後不許随便哭。”

多大的魚了，都成家了，還能被一條蛇哄着當牛做馬在這裡出賣眼淚，再給身體哭壞了，到時候吃的不還是她的丹藥嗎？

她的丹藥不比這堆珍珠值錢？

“我知道了。”海因點點頭，擡頭給自己滴上兩滴眼藥水。

“不說這個，你們兩個去抓鬼，抓到沒有？”青黛把項鍊摘下塞回抽屜，邊收拾桌子上的珍珠邊八卦起這一單生意。

“不是鬼。”凜冬坐下來，把拍攝的照片從手機上傳到電腦識圖查詢，發現這些動漫人物在動漫裡飾演的都是母親這個角色。

她關掉手機，起身去後面：“我去躺一會兒，你們看着店，有人來就叫我。”

見凜冬去休息，白起便準備離開，卻被青黛和海因硬拉着留下來打牌唠嗑。

三個人在前面有說笑，吵得凜冬睡不着，隻好硬着頭皮忽視他們的聲音，回顧起這件棘手事情的全部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