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蓁的嘴被他用膠帶封上了。
因此他不用聽見那些和他唱反調話。
他以為能從沈如蓁眼中看見屈辱和求饒的神色,但她的目光卻很平靜,最多有一絲嘲諷。
等等?嘲諷?
傅鋒皺起眉,然後看見沈如蓁被裹了膠帶的嘴極其努力地動了動,嘴角上揚,形成了一個嘲笑的弧度。
沈如蓁在心裡對系統說:“他完了。”
傅鋒沒管沈如蓁的小動作。
他忽然覺得這樣的沈如蓁看起來還挺乖的。
被斬斷羽翼、被束縛後,隻能用眼睛和表情來表達反抗,卻又什麼都做不了。
但即使她什麼也做不了,卻依然要用淩厲的目光挑釁你,用嘲諷的笑表達她的不屈,活像是一隻野性難馴張牙舞爪的貓。
又乖,又可愛。
不是沈如姣,是沈如蓁。
傅鋒忽然有一個沖動的想法,他這樣想,就這樣做了。
他沉聲說:“我知道你為什麼屢屢挑釁我,一點都不聽話,不順從。你不就是想要證明你和沈如姣是不同的,想要引起我的注意,是不是?”
他擡起沈如姣的下巴。
他感歎道:“你成功了,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承認,你很有特點。姣姣她甜美可人,生性善良,而你滿是心機,又喜歡胡亂紮人,像一隻背後布滿軟刺的刺猬。她溫柔,你卻自信嬌豔,你們明明是表姐妹,卻一點都不一樣。”
說到“嬌豔”這兩個字的時候,傅鋒的手指從她的下巴移到了她的唇上,他反複摩挲着……那截膠帶。
“……”
傅鋒放下手,用一種像是恩賜的語氣對着沈如蓁說:“我改變主意了,你不用模仿沈如姣了,你可以繼續做你自己,以你的名義留在我身邊。等到不遠的未來,我和姣姣成婚,你也會以沈如蓁的名義,做我最疼愛的情婦。”
“替身轉正了,你滿意了嗎,沈如蓁?”
“嘔——”回應他的,是沈如蓁忽然低頭,發出了一陣嘔吐的聲音。
她自然沒有真正吐出來,畢竟嘴上還蒙了一層膠帶。
傅鋒感覺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他明明在給這個女人賜予獎賞,她卻是這番不領情的樣子。
他冷笑道:“好樣的,沈如蓁,雖然你是一隻刺猬,可也要學會在主人面前展現出柔順的一面。”
他吩咐葉總助:“牽好她。”随後大跨步朝着自己的别墅走去。
……
在他們一行人離去後,兩個中年人在另一輛車裡竊竊私語。
沈母:“我就說吧,沈如蓁這個小賤人,已經在我們不知情的時候把傅總釣走了。”
沈父也咬咬牙:“她可真是忘恩負義,要不是我們,她怎麼能勾上傅鋒這艘大船?”
沈母心裡更是叫苦連天,她失去的可不僅僅是這些,還有足足五千塊的私房錢!她真不應該相信沈如蓁的鬼話,肯定是她用錢買了漂亮的衣服,把傅鋒勾走了。
沈母突然道:“我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
“我要主動潛入進去當保姆,傅鋒會同意的,畢竟我是她舅媽。”
沈父的心跳漏了一拍:“你要給她下毒?”
沈母:“不,我要緊緊地盯着她,緊緊地盯着他們,讓他們沒有一絲在我眼皮子底下苟且的可能!”
沈父:“那你要辭去工作?”
沈母有一份非常穩定的工作,雖然掙得不多,但旱澇保收,也是他們家重要的經濟來源。
沈母:“隻能這樣了。姣姣才是我們的命,隻要她能嫁給傅鋒,我們之前做的一切投入便都有了回報。可是如果被沈如蓁搶了先,我們以後就隻能追悔莫及了。”
沈父點了點頭,他也狠了狠心,道:“你一個人看顧得過來嗎?要不我來幫你?”
沈母意外:“你?”
沈父:“我可以應聘成為傅總的司機,這樣他們要是在外面有什麼風吹草動,我也能及時察覺。”
沈母大喜:“那就這麼定了!讓我們一起為女兒寶貴的事業努力奮鬥吧!”
.
沈如蓁被帶入了别墅。
這也是她第一次親眼看見困住原主的牢籠,即使後來原主從這裡出去,可那些曾經在别墅中的記憶卻化作了最可怖的噩夢,日日夜夜糾纏于她,唯有死亡才能解脫。
平心而論,這裡各種設施一應俱全。
一樓是餐廳、會客廳、健身房,二樓是主卧、客房和書房。
這裡的裝修采取了現代化風格,也很寬敞明亮。
可當沈如蓁擡起頭的時候,她可以清楚地看到懸挂于天花闆四周的攝像頭,在葉總助為她松開束縛後,她走遍了每個房間,發現每個房間裡都有攝像頭,無一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