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解到了嵇襄的案子後,沈如蓁便聯系到了王警官。
他幫助她查到了關于池霄亦□□案的卷宗。卷宗的記載的确如同池霄亦所說,在案發當晚,沒有任何頒獎典禮後台人員對那位突然冒出來的評委進行指證,他就像是一條不知從哪裡跳出來的魚,在完成了罪行後再次投入大海,不見一絲蹤迹。
王警官為難地說:“我很想幫你,但是按照程序,隻有找到新證據才能重啟案件,否則,我也愛莫能助。”
于是,沈如蓁一方面請求王警官派人幫她暫時盯着嵇襄的蹤迹。
另一頭,她給嵇襄發了一個短信。
在法庭閉庭後,在她向嵇襄宣告一定不會放棄把他投入監牢之後,她又發了一條短信。
“你覺得,那些沒有檢舉你的人,一輩子都不會檢舉你嗎?”
發完短信後,她輕輕松了一口氣,眼底卻笑意全無,晦暗深沉。
在嵇襄和她之間的天平上,從表面上看她占據主動權,嵇襄從犯罪嫌疑人到真正被追責,僅僅隔了一層窗戶紙。
但這張窗戶紙卻如同銅鍛鐵造,恰卡是最難捅破的。
證據……證據……需要讓嵇襄自亂陣腳,才能觸發。
嵇襄的回複很快到來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沈如蓁隻回了一句:“需要償還的債款很難籌齊吧?你還有錢繼續收買他們嗎?”
嵇襄沒再回複。
“你找我?”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朝聞道走了進來,他的眸子黑白分明,冷淡自持,但當他的目光落到沈如蓁的臉上時,他那本來穩重的視線微微顫了一顫。
沈如蓁向他走去:“我有一件事想要交待你做。”
“什麼?”
“很簡單的,催債。”
“催債?”朝聞道不解地擰起眉,眉皺成一團的這個姿勢在任何人那裡都不會好看,可是在他臉上,卻更顯得桃花眼深邃如墨。
“嵇襄向你們公司的賠償款還沒付吧?我要你派人早催債,晚催債,每天雷打不動,從工作日催到雙休日,直到把嵇襄煩得立刻下令給你們打錢!”
“好。”朝聞道簡短地應了一聲。
對于沈如蓁的想法,他不會詳細地問什麼。隻是此時此刻,當他擡起頭的時候,他的心底猛然一頓。
不知不覺間,沈如蓁走到了距離他很近的位置。
他甚至能勉強看清,她臉上細微的絨毛。
沈如蓁似乎沒發現他們之間的距離過近,她仍在說什麼,但朝聞道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
朝聞道忽然問:“你叫我幫你做事,那我們之間是什麼關系呢?”
沈如蓁一愣。
幾秒鐘後,她慢慢笑了起來:“我們當然是合作的男配女配的關系了!而且你這哪裡是幫我做事,這也是幫助你自己啊!你别忘了你的任務是幫助男配擺脫屈辱的命運啊!”
朝聞道張了張口,卻又閉上,他直覺自己想要得到的不是這樣的回答,可是他也不清楚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回答,最終隻能悻悻地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