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懷瑾沒料到她會這樣說:“……”
“時辰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崔清漪不想和他再繼續拉扯,索性轉身就走。
徐懷瑾若有所思地看着崔清漪,忽而推開昙雲,轉勢握住了她的手腕,崔清漪一驚,徐懷瑾道:“你為何要答應他嫁入王府?”
崔清漪瞪着他,手腕隐隐作痛,她用力推開他,不可避免地說道:“你!”
神經病。
徐懷瑾最初接近她,一是看上了崔家的勢力,二是這崔姑娘心思單純,乖乖聽從于他。
可今日,她好像有些不同?
崔清漪掙紮着,情急之下踩了他的腳,看對方吃痛,她如罂粟一般輕笑着:“徐公子,這裡是皇宮,還望公子能為我想一想。”
徐懷瑾眯起眼,看着她的眼神,似乎在回望鬼魂,想到這,他心中不由得一怔。
見徐懷瑾還想上前,崔清漪眼中浮現一抹狠戾,轉手就是一巴掌,冷冷道:“若你想活,就離我遠一點。”
“起開!”
話落,她便拉起昙雲隐隐約約地走遠了。
徐懷瑾面色幽深,僵在了原地。
崔清漪回去的時候,蕭綏似是有了些許醉意。
“去哪了?”
蕭綏淡笑着,拉過崔清漪在他身邊坐下。
她微微一怔,随即便明白了。
他這樣做,不過是怕外人瞧出什麼。
崔清漪裝作無事,笑盈盈看他:“不過随便走走。”
随便走走?
可他方才跟徐相出去,明明看見她跟徐懷瑾,兩人手拉着手,似乎很是親密。
蕭綏眯了眯眼,沒再說話。
坐下後,崔清漪好巧不巧就看到了他身上多了件玄色披風,隔了一會兒,故作柔情道:“王爺,我有些困了,咱們回去吧。”
蕭綏似乎一直在等她這句話:“父皇,娘娘,兒臣不勝酒力,先告退了。”
話落,蕭綏直接拉着崔清漪走出了大殿。
手被他握住的瞬間,崔清漪的身子直接被他拽了過去,踉踉跄跄,她好像感受到了……
愠怒?
好像又不是。
崔清漪臉色發白,手腕被兩個人扯着,實在很痛。上馬車時,她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低呼,怯生生的聲音傳到蕭綏耳中,染上幾分癢意。
“王爺,你弄疼我了……”她仰着臉,惶恐又可憐。
蕭綏眸色微暗,擡手撫了撫她的鬓發,意味不明道:“疼麼?”
“在我看來,王妃是不會疼的。畢竟,王妃很會騙人……”
崔清漪被他諷刺地心口一緊,默不做聲,隻把自己縮在絨毯角落。
很會騙人?
看來他是真看見她和徐懷瑾了。
也對,這是皇宮,哪裡都是眼線,知道也很正常。
很快,她展開笑顔,搖了搖頭:“王爺不該這樣說的。”
“不該怎樣說?”蕭綏明知故問,垂着眼睫,沉冷看着她。
“不該揶揄我。”她眼中深處藏着厭惡。
蕭綏笑了笑:“是你說愛慕我,又放不下姓徐的,現在被我挑明,反而怪我?”
“崔清漪,你這是什麼道理?”
他明明可以看破不說破,偏偏對她不留情面。
蕭綏不耐煩至極,懶得和她拉扯,于是沉聲對外說道:“停車。”
“王爺既然如此看我,我也不好礙着王爺的眼,還是我下去吧。”
說罷,崔清漪就要起身。
蕭綏穩住身子,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到了自己腿上。
崔清漪睜大眼睛,呼吸混亂,她是想要勾引他,套他的話,但這……是不是太快了?
背後傳來陣陣暖意,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蕭綏的劍拔弩張。
蕭綏眉宇冷沉,平靜抱着她:“無論你怎麼想,本王隻有一句話,你記清楚。”
“你嫁到王府,那就是本王的人。”
“既是本王的人,休要和旁人有來往,尤其是本王最厭惡的徐家人。”
懷中人的心緒有些混亂,崔清漪被她禁锢着,動彈不得,小聲怨道:“你放開我!”
可越掙紮,就被他抱得更緊,蕭綏極力隐忍,冷冷道:“這不就是你想要的麼?”手卻忍不住加重了力氣。
她在慌亂之中,殘梅從袖口掉落在榻上,自己的手也不自主地攀上他的手臂,用指甲嵌入了他的皮膚。
他低頭,崔清漪離他很近,從遠處看,兩個人在相擁,從近處看,她的翠玉耳環醒目的羅列着,肌膚被悶出了淡粉。
蕭綏低微呼氣,蹙了蹙眉:“說話。”
懷中的女子流轉着靈眸,似是想到了什麼,紅着眼睛,淚珠子顆顆落,抽泣道:“你讓我說什麼?我想走你不讓我走,你個狗......”
狗王爺。
她怎麼把真心話說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