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約清醒過來時,他還咬着楚钰的腺體。松開以後,發現他腺體都被自己給咬腫了。
“楚钰?”他嗓音沙啞地喊了一聲。
“嗯。”
楚钰被他放開,步伐不穩地往前走了兩步,隻感覺身上剛才被顧北約抱住的地方有點疼,除此之外就是腺體疼,倒也沒什麼大不了:“我能抗住,沒事。”
顧北約感覺有些愧疚,想扶一下他,但對于Alpha來說肯定是不希望被扶着走路的,又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來:“抱歉。我沒做好完全的準備,忘記戴止咬器了。”
楚钰走到門口,聽見他說止咬器,頓時來了興趣:“你居然也有止咬器啊?”
“嗯,不過挺久沒用了。”
楚钰按下按鈕,打開大燈,在明亮的空間内轉身看他,眼睛發亮:“在哪兒?我想看看。”
“你怎麼這麼好奇?沒什麼特别的。”顧北約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還是打開房間裡的一個櫃子,在裡面摸出裝有止咬器的盒子。
他打開盒子的時候,楚钰就在旁邊看,端詳了一會兒盒子裡那個黑色口罩一樣的東西:“我怎麼感覺是軟的?”
“是金屬鍊條式的。”
顧北約把止咬器拿出來給他看,剛才離得遠看不清楚,現在在大燈照耀下,能夠明顯看出它的結構。确實是細小的金屬鍊條編制拼接而成的,看起來很軟。
“透氣性怎麼樣?”楚钰問。
顧北約回憶了一下以前的使用體驗:“挺好的,後天你标記我的時候記得提醒我戴。”
楚钰笑了:“好。”
“你笑什麼?”
“沒什麼,”楚钰說,“就是感覺你話變多了。”
顧北約登時有些失神,因為這一刻,他從楚钰眼睛裡看到了真正的笑意。這次不是在迎合他,而是真的感到開心。
明明腺體都被他咬腫了,開心什麼勁呢。就因為自己和他說話了?
顧北約沉默了幾秒,還是問出了心裡的疑惑:“你想和我說話嗎?”
“好歹也認識這麼久了,在外面當做不熟倒沒什麼,可我總感覺咱倆私下裡也和陌生人一樣。”都成年人了,楚钰習慣有話直說:“我其實是個挺缺乏陪伴的人,長時間沒人找我說話我會憋死的。”
顧北約低着頭,把止咬器放回盒子裡:“你身邊不隻我一個人吧。”
楚钰:“但你是對我來說關系最特殊也最複雜的一個,現在咱倆又被綁定在一起,我有時候不知道怎麼和你相處。”
“你這麼說的話,其實我也一樣。”顧北約說完,他把櫃子關上了,裝有止咬器的盒子随手放在邊桌上,以便随時取用。
楚钰的目光被那個盒子吸引了:“一般的Alpha用不到止咬器,你是信息素很容易失控的類型嗎?”
“有時候吧。”他說。
楚钰和他一起坐在了沙發上。
“一般什麼時候失控啊?”他問顧北約。
顧北約沒看他,而是盯着堆滿雜物的自己的床:“一般就隻有易感期時容易失控。其他的情況也有,比如情緒波動很大的時候、壓力很大的時候,不過對我來說也是少數情況。”
楚钰:“那要是受到Omega信息素影響呢?”
“那得看那個Omega的信息素和我的匹配程度了。匹配度高的,比如我跟你說過的,之前被我終身标記了的那個Omega。”
然後他就看見楚钰臉上的真笑變成了假笑。
原來他在吃醋的時候也會戴上面具。顧北約心裡感歎了一句,繼續說:“那個Omega的信息素對我影響很大,當時不清楚情況,現在想來應該是受到匹配度的影響。”
“哦,這樣。”楚钰答得很敷衍。
顧北約其實不太理解楚钰吃醋的點,但凡是做Alpha做到二十歲這個年紀的,沒标記過Omega基本是不可能的事,Omega和Alpha都是少數人群,在這世界上是各取所需的合作關系,畢竟本能是無法用理智克服的,而且,不找人各取所需,就得強制隔離,把自己關起來幾天,請将近一周的假。别說公司,現在就連國内稍微管嚴一點的學校都不會随便給他們批假了,算是一種強制配對。
他感覺楚钰這人簡直就和一輩子沒接觸過幾個Alpha一樣,單純得讓人匪夷所思,不會是沒上過學吧?
顧北約忍不住問:“你哪個大學畢業的?”
楚钰回憶了一下原主的畢業院校:“聖伏西朗。”
“那我學校離你不遠啊,”顧北約來了興趣,“我就在立大。”
立大是什麼大學?
楚钰作為一個重生者,對這方面的知識一竅不通,但是顧北約好不容易願意和他交流了,不聊下去他又舍不得,隻好硬着頭皮說:“其實大學的事情我沒什麼印象了。要不聊聊江氏最近撤資的那個度假村項目?”
顧北約:“不太方便。”
好吧。
楚钰剛想找借口離開,就聽見顧北約繼續說:“不過告訴你也沒關系,反正馬上也要發公告了。那個項目被我拿下了。”
“厲害啊顧總。”楚钰誇了他一句。
顧北約又問:“那你這段時間在忙什麼?”
“唉,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
楚钰想到那些糟心事就心情不好:“我爸說不好聽點就是個酒囊飯袋,楚氏現在的問題太多了,項目審批不下來,債務糾紛又多,股份也收不回來,我一個人忙前忙後也不知道忙了個什麼。”
顧北約:“那你考慮單幹嗎?”
這個他還真沒考慮過:“單幹?”
“之前在地牢裡,我說楚氏已經窮途末路了,不是危言聳聽,”顧北約沉吟了一會兒,似乎是在組織合适的語言,“更準确的信息不能告訴你,因為我和他們也有合作。我現在隻能給你我的建議。”
楚钰:“你說。”
顧北約:“你現在手裡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吧?”
楚钰:“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