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不是蕭景山,是個戴着帷帽的人,他一眼就認出來對方是前面往他景山哥懷裡撲的哥兒。
蕭景山跟在後面。
他眼前一亮問,“景山哥,你這幾日怎麼沒來鎮上呀,我家前幾日做了嫩豆腐,本來我想端來送給你吃的,但是你不在…對了,這位哥哥是?”
他滿眼期許的看着蕭景山。
顧清玉聽的牙酸,在蕭景山跟上來的時候,借着寬大的衣袖伸手用力的掐了一把蕭景山。
“多謝,家中有點事,這是我的夫郎玉哥兒。”
蕭景山握住顧清玉掐他的手,扶他坐在了他看鋪子的木闆登上。
“這樣啊,從未聽你提起過玉哥哥我還以為…哦,沒什麼,玉哥哥你别多想,景山哥這人就是不太愛說話。”
李子雲說着好似突然想起什麼一樣,欲蓋彌彰。
他好似怕顧清玉和蕭景山鬧一樣說。
顧清玉看看他又看看蕭景山沒說話,這個人好像原著裡出現過,不過可能是個小配角所以他沒有多大的印象。
“對了,還沒和玉哥哥說呢,我叫李子雲,就住在隔壁,我家和景山哥家豬肉鋪是同時開門的,兩家做了很久的鄰居了,今早在鋪子裡的是我娘,不知道玉哥哥見到我娘沒有。”
顧清玉透過輕紗看他,發現他雖然說話語氣不卑不亢,但眼底卻透着股惡意,說話的内容也很有歧義。
嘴上說着他和蕭景山做了很久的鄰居,其實意思是兩人認識很久了,甚至是很熟,而他前面說蕭景山從未提起過自己,不就是想挑撥他們嗎,真當他聽不出來呢。
“是嗎?蕭景山也沒有和我說過你們家,可能隻是因為隻是鋪子挨在一起而已,所以他就沒和我提,我看到你娘了,有什麼事嗎?”
他故作不懂的回答。
果然是個狐媚子,連說話都軟綿綿的不像樣!
李子雲皺皺眉,心下厭惡面上卻很快收斂,“也沒什麼事,就是前幾天沒看到景山哥來鋪子裡有點擔心,對了,玉哥哥你怎麼戴着帷帽啊,不熱嗎?”
他笑問。
這才是他來這裡的目的,他倒要看看這個狐媚子到底長什麼樣。
顧清玉了然,他看了看鋪子前站着的雲哥兒,他長得倒也不難看,勉強稱得上個清秀,不過個子倒是還可以,應該比自己高幾公分。
見他一臉探究的看着自己,自己也不能現在就把帷帽摘了,怎麼着也得等臉上的紅痕褪了。
想了想,他心裡冒了個鬼主意。
蕭景山見他半天沒回答,正想開口,顧清玉就拉住了他,“我倒也不想戴這個,可是蕭景山不許我摘下來,說隻能他看,不許别人看我,不然這麼熱的天誰會在屋裡戴個熱死人的帷帽啊~”
說完,他狡黠的看着蕭景山,“你說是不是怪你?”
蕭景山:“……是。”
雲哥兒覺得自己臉上的笑要維持不住了,尤其是聽到蕭景山的回話他身子僵硬了一瞬,但他還是維持住了。
“是嗎?真沒看出來景山哥原來是這樣的人,其實這裡也沒有外人,要我看玉哥哥要不你還是摘了吧,捂出了個好歹來就不好了。”
顧清玉都看到他黑臉了,沒想到他這麼能裝,還挺佩服的,不過也有點煩。
“那我做不了主,你得問蕭景山,我要是摘了被外人看到他肯定和我生氣。”
見他越說越離譜,蕭景山拍拍他的手,道“别鬧。”
顧清玉見他有些惱了,他心下好笑,繼續激他:“我說的難道不對嗎,難道你願意讓别人看我?”他嬌聲問。
蕭景山聞言,想到他那張嫩白的臉,一時間也贊同他的話,雖然知道他不摘帷帽的原因,但他還是陪着他胡讒,輕咳一聲,“對,還是先不摘了吧,熱的話我給你扇扇風。”
顧清玉見他上道,心裡樂開了花,還算他實相。
李子雲再也待不下去了,他輕輕打斷二人,“景山哥,我就先回去了,我娘還等我幫忙呢。”說完他腳步急切的轉身回了自己家的鋪子。
顧清玉:“就這?”
他攤攤手,表示毫無壓力。
蕭景山看他一眼,他回頭剛好對上,心虛的移開視線,“那什麼,你在這裡好好看鋪子啊,我去裡面轉轉。”
說完他腳底生風般走的飛快。
看着小哥兒的背影消失後,他才笑出了聲。
滿口胡話的玉哥兒也挺可愛的,和以前一樣,他心想。
想着,眼底深色缥缈,似陷入了某種回憶裡。
“怎麼樣,死心了吧,娘和你說你不信非得自己去碰跟頭。”
王大娘沒好氣的看着回來的雲哥兒道。
雲哥兒:“娘,今早你看清景山哥那夫郎長什麼樣兒了嗎,他是不是臉上有疤?”
沒看到顧清玉長相的他很是不甘心,想着自己娘會不會看到了。
奈何答案卻是讓他失望了,“看到什麼呀,那小哥兒捂的嚴嚴實實的,大熱天的也不嫌熱。”
王大娘撇撇嘴,想到早晨看到的人不免覺得那哥兒矯情,一會兒喊累,一會兒喊累的,大熱天也戴着個帷帽,好似生怕被曬到一樣,一副有錢人家哥兒的做派,讓她十分看不上眼。
聽到他娘的話,李子雲思考着什麼,提着步子就要往街上走。
王大娘還等他來換自己呢,他看一大早的鋪子了,飯都還沒來得及吃一口,見他要走喊了兩聲,問要去哪兒卻沒得到回應。
王大娘手裡拿着東西又走不開身,見雲哥兒走遠了她怒罵:“這死哥兒,一天天的翅膀硬了,越長大越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