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可以的,老闆早看出來她拿的這幾件衣服他穿絕對合适了,所以放心的說,“當然可以,月兒幫這位夫郎拿上衣裳,然後伺候着換衣裳。”
顧清玉去換衣裳,蕭景山問,“店裡可有軟一些的鞋子,若有的話可否讓我看看?”
想到玉哥兒被磨紅的腳,他問。
“鞋子啊,有的有的,就在這兒,客官您來看看呢?”
老闆指着布料旁邊的抽拉木闆,把擋闆推開後,裡面放了很多繡花鞋。
“這些都是好料子做的鞋子,一點不擠腳也不傷腳,鞋底也是用棉布做的千層底…”
蕭景山接過老闆遞過來的繡花鞋,看了看鞋底他搖頭,“還有更軟一些的嗎,他皮膚嫩,穿這種底會磨傷。”
玉哥兒現在穿的就是這種,先前他買的時候店家也是說那種柔軟不傷腳,但玉哥兒的腳還是磨紅了,要是走的再多點,非得磨破。
那夫郎這麼嬌弱呢?
老闆咂咂嘴,心驚。
但她也意識到今日能做一筆大生意,“有倒是有,不過稍貴,我給拿出來看看?”
她倒不怕對方買不起,因為确實是不太劃算,沒有哪個人家會給夫郎買用兔毛做的鞋底,貴還容易壞,就算她拿出來了對方不買她也不會覺得奇怪。
“拿吧。”
蕭景山拿過一雙和玉哥兒穿的鞋差不多大小的鞋子給老闆作比對。
蕭景山倒不怕買不起,這些年來一直一個人,錢存了不少,娶夫郎也沒有用掉多少,用在了玉哥兒身上,他樂意,而且掙錢才有意義。
很快,顧清玉換好了第一套走出來。
蕭景山轉身,卻一下看呆了眼。
眼前的小哥兒身着水青色的錦衣,帷帽摘了下去,烏發被人重新打理過,看起來矜貴又可愛,猶如畫卷裡走出來的公子,水青色的衣服襯得他肌膚更加雪白如玉,恰好的收腰設計将他柔軟纖細的腰身收的恰到好處,束好的發髻泛着光澤。
“好看嗎?”顧清玉剛剛在鏡子裡看過了,他覺得很好看,但是蕭景山還沒看過呢,他要聽聽他怎麼說。
站在蕭景山面前轉了個圈,轉過來發現蕭景山沒回自己,他疑惑擡頭,卻見蕭景山一下偏頭。
顧清玉:……!難道他穿着不好看嗎?
“蕭景山———”他幽怨的拖長聲音喊。
“我這樣穿不好看嗎,你為什麼不看我?”他伸手捧住蕭景山的臉,強迫他看自己。
蕭景山被迫對上他的眼,他的心跳亂了節奏,短暫的停頓了一瞬,随後瘋狂的跳動,似乎快跳出了胸腔,他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悸動。
喉結微動,他發現其實玉哥兒昨日說的是對的,他十分不想讓别人看到玉哥兒的樣子,尤其是現在。
“好不好看你說話呀,我要生氣了~”顧清玉羞惱,他本來覺得自己還挺好看的,問他好不好看的時候他還有點不好意思,誰知道男人竟然是這樣的反應,氣死他了。
見他生氣,蕭景山啞聲道,“好看…很好看。”
“真的嗎?”
顧清玉懷疑的問。
男人點頭,“嗯,真的。”
“那你剛才幹嘛把頭扭開,我還以為是不好看呢。”顧清玉叉腰,差點氣成河豚。
“沒,我剛才…”
顧清玉沒聽清他說什麼,因為老闆出來打斷了。
“哎喲,這也太好看了吧,我就說這衣服合适夫郎,啧啧啧,來,我看看,怪不得你相公這麼寵你呢,換我我也得寵着。”
老闆也覺得這衣服顧清玉穿着果然是量身打造,她的眼光很毒,雖然當時沒看清這為夫郎長什麼樣,但她看到他露出來的手和身形,一樣就看出來了對方适合什麼衣裳。
果然不出她所料。
她看着顧清玉感歎,現在這位夫郎把帷帽摘了,一張小臉露出來更是旖麗動人,小臉白生生的,她看着都想摸兩把,就是他臉上不知為何有一道紅痕。
顧清玉注意到她看自己的臉,下意識的伸手摸了一下,嘟嘟嘴,不開心,“你不是說很快就好了嗎,我剛才在鏡子裡看根本還沒好。”
蕭景山把他的手拿下來,看了看他臉上的那道紅痕,其實已經消下去很多了,隻是他沒有發現。
“那一會兒回去再擦點藥膏?”
“夫郎這是怎麼弄的?這麼好看的臉可别留疤了,我這有上好的藥膏,夫郎可要試試?”
老闆見縫插針。
顧清玉有些不好意思說是被打的,于是道,“不小心摔了,你說的是什麼藥膏啊,真的很好用嗎?”
比起傷的由來,他更動心老闆口裡的上好的藥膏,他已經頂着這個紅痕兩天了,可不要再多頂幾天。
“保管有用的,我家中小女兒上旬也是摔破了臉,我給她用了這膏藥幾天就好了,夫郎要是信得過就自行拿了去用,這藥膏是我男人去京城帶回來的,這裡可買不着。”
她說着從站台的下面拉開木櫃,拿了一個瓷瓶出來,顧清玉接過,“真的嗎,那太好了,這得多少銀兩呀?”
若真像這老闆說的這樣好用,那會不會很貴啊。
老闆擺擺手,“不要錢,夫郎你要是願意,把我剛才找出來的衣裳買了去,我給你便宜一點,你看呢?哦對了還有這兩雙鞋子,這鞋賣的貴,一雙就得三兩,不能便宜,但要是你衣裳和鞋都買了,我就一起算便宜點,全部三十七兩,如何呢。”
她要價可一點沒高,都是在她原定的價格上,甚至還降了一點。
那四件衣裳一件都差不多要八兩了,都是她男人從京城運回來的。
月兒聽到這話都有些震驚,懷疑自家老闆轉了性子。
鞋子?顧清玉看了眼老闆手裡拿着的鞋子,也是淺綠色的繡花鞋,不錯不錯,是他能接受的樣式,他都快要忘記自己還要買鞋子這回事了。
顧清玉轉頭看蕭景山。
三十七兩啊?
在古代好像是很多人家一年的支出了。
會不會太貴了…
蕭景山:“可以,煩請老闆把這兩支木簪也算一下”。
見玉哥兒轉頭看他,以為他覺得貴舍不得買,直接對和老闆說。
他不想讓玉哥兒為這些擔心,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安心。
老闆看了眼他手裡拿着的木簪,放下手裡的算盤笑,“那個不值當什麼錢,都是配着衣裳送出去的,夫郎買了四件衣裳,按道理要送四支的,夫郎看看還有沒有喜歡的,可以再挑選兩支。”
竟然是這樣的嗎?還蠻人性化的,這老闆挺會做生意的。
顧清玉在心裡感歎。
然後專心的又挑了兩支木簪子。
付完錢後,其他的三件衣裳他也沒再去換,嫌麻煩。
而且那個叫月兒的丫頭一直要留在裡面幫他,他好不習慣,将換下來的衣裳和其他三件裝在一起,直接穿着身上的那間淺綠色的錦衣走了。
送走兩人,老闆都還在心裡感歎,果真是一對璧人。
月兒也感歎,“老闆,他們可真幸福,明明看起來不像是很富貴的人…”。
老闆看她一眼,“怎麼,羨慕了?羨慕也沒辦法,你還沒到年紀呢,等你到年紀了,我一定也給你找個好人家。”
老闆打趣月兒。
月兒羞紅了臉,“老闆……!人家才沒有這個意思呢,哎呀,我不和您說了。”說着轉身跑走。
老闆看她害羞,好笑的搖了搖頭。
本來出了布莊,顧清玉就打算不戴帷帽了,誰知蕭景山又給他戴上了,說臉上的傷被曬到的話好的慢。
他吓得把帷帽戴的嚴嚴實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