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了這話馬上支棱了起來,眼睛都亮晶晶的:“若得阿樂作婦,當作金屋儲之!”
孫哲平首先感到無語凝噎。
然而很不幸地,他腦海中閃過之前刷論壇看到的提問,“當你知道你的刁絲朋友是别人的暗戀對象是什麼心情”,他覺得現在應該是有資格答一答了。雖然現實走向看起來有些古怪,你看起來是想要“金屋藏嬌”,但卻先一步“草屋藏希”……真是夠了!
“不過現在,花花草草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麼意思。”你踮起腳拍了拍你哥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哥,我不會隻顧着情場得意就忘了我是幹什麼的,你放心吧!”
孫哲平嘴角抽了抽:“姑姑知道嗎?”
你瞬間垮下去了:“媽媽……媽媽隻知道我要來打比賽!她不知道我和隊長那樣……哥你能不能别告訴媽媽……”
祂很難得地在這個時候發聲:『一招鮮,吃遍天!』
孫哲平看你又擺出了對付王傑希的那幅委屈表情——熟門熟路的,大概是慣犯了。
你知道自己的臉讨人喜歡,腦筋也聰明,用起來一點不含糊。低眉順眼的情态,連帶着濃密的睫羽也壓低,垂落的散亂陰翳掃過眼下似是疲憊的绯紅,簡直是在人心上最軟的地方揪了一把。
孫哲平忽然就明白為什麼王傑希和你說話時是那樣了。
嚴厲又端莊的貓家長也想哄人開心,不惜放下成年人的架子,賣弄油光水滑的皮毛,展示軟乎乎的肚皮,學小貓那樣夾着嗓子咪咪地叫,試圖誘惑到心愛的人類——看起來成效很好,
你不僅輕易放下了戒備和他靠得很近,甚至被迷得失去了審美。
孫哲平看你微微低下頭去的樣子,心中浮起略微的異樣感。
“行了,低頭做什麼,又不是犯了錯。小心鼻血嗆着。”他暫且不去追究那種奇異的感覺從何而來,總之先讓你擡起頭來,“難道我看起來像告黑狀的人嗎?”
你沒想到他是這樣的反應,有點驚訝地擡頭:“難道不是嗎?”
孫哲平看到你這表情就知道你以為他是了,一時之間又好氣又好笑。他很想拍一下你的腦袋,但最後還是沒有:“能不能想點好的?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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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你補完妝返回訓練室,微草經理已經拿來了準備好的勞動合同書。
周女士叫孫哲平帶來的兩個律師正在低聲商議着,擡眼看見你和孫哲平進來,便暫時過來彙報了一下進度。
“薪資等等方面是正常的,目前出現的問題是賬号卡。俱樂部方面想知道小姐是以原賬号卡出道還是重新構建角色,這個需要盡快決定,以調整網遊部門需要收集的升級材料。”律師小姐解釋着,又為難地看你,“還有就是……兩張賬号卡背包裡銀武的歸屬權。俱樂部方面願意出資購買使用權,因為這銀武是……”
銀武。
由這個名詞聯想到的人使你不合時宜地感到饑餓。你按了按小腹,努力集中注意力:“原賬号卡出道。這兩張賬号卡的銀武是根據角色模型數據設計的,換号後可能不合适。銀武的使用權可以出售,但是我需要一直擁有購回權……因為那個是我前男友做的。”
孫哲平拿合同過來看了眼:“隻簽一年啊?”
“王傑希提的。後面身價上去了,改工資也方便嘛。”方士謙笑眯眯地看着你,有一種終于挖到翡翠白菜的欣慰感,“我們小羊——哎呀,我們小羊!”
負責人很快拿來了新版合同,在律師确認過後,你在落款處簽了字。
孫哲平看着你簽完字,回頭問方士謙:“這幾天你們沒有和百花的青訓營線下聯賽吧?”
方士謙聽了這話,奇怪道:“沒。怎麼?”
“這幾天要帶她去辦事。休學,收拾一下東西。她剛從h市回來,還有行李沒寄到。她對……那個勁兒,我怕她一錯過就傷心欲絕。”
孫哲平說着,回頭看你。
隻是這一會的功夫,你身邊又冒出來兩個高瘦清秀的年輕男生,其中一個抱着一摞新的隊服、紅着臉和你說了兩句話,你也笑了笑,舉起手機、似乎是主動詢問聯系方式。
孫哲平抽了抽嘴角: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