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針捏在手心裡,那靳剛捏着嗓子詢問,禮貌得體又熱情,“公子,需不需要針灸療法,剛才的按摩是針對每一個穴位讓内力加速流動,這針灸療法有助于内力平穩運行。”
惡老五一聽即刻就問,“是免費的嗎?”
“回公子,是免費的。”靳剛咬着唇彬彬有禮。
這送上門的針灸治療不要白不要,惡老五眉眼舒展,“那敢情好,那便來吧。”
相較于惡老五,惡老十就謹慎多了,當即覺察出不對勁,“免費的針灸療法?你們這澡堂的人還學了中醫?該不會是半路出家的,拿我們練手吧!”
沈傾傾捏着銀針的手懸浮在半空,那謝淵聞言,手上力道不變,莞爾一笑解釋着,“公子,我們這澡堂在京城之中是活招牌,随便一打聽便知曉是以其服務周到而聞名,莫說是針灸了,那就是生病了都能請郎中過來瞧病。”
惡老十半信半疑,又想到是花了大價錢包場的,便也仍由他們進行針灸治療了。
這一針灸,乃是不費吹灰之力便将他們穩穩拿下,那銀針入穴,不出半小時,他們便身子發麻僵硬而動彈不得。
待回過神來,如同砧闆上的魚任人宰割,靳剛動作迅速,布料成團塞進嘴裡,堵住他們嚷嚷亂叫的嘴巴。
謝淵蹲在保持着趴躺姿勢的兩人面前,轉了轉手腕,狠敲他們的頭,“幫你們按摩,可是苦了我這雙金枝玉葉的雙手,竟按在你們這些畜生的身子上。”
“就是,你們這“十惡煞”呀,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無辜人的性命,這下子不用你們讨論救不救你們的大哥了,一同下黃泉吧!”靳剛也跟着施以懲罰,狠甩了他們好幾個巴掌。
“嗚嗚嗚...”那惡老五嗚咽亂叫,頭搖晃個不停,似撥浪鼓,毛荷葉一把扯下那布料,冷眼瞧他。
那惡老五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又啐了一口,這布料味道重,不知洗禮了多少人的身體,汗味、陳年舊泥以及那不言而喻的特殊味道交雜在一塊,他幹嘔出聲,沒吐出什麼液體,倒是逼出了淚水。
“别塞這破布了,我老實不說話,各位大俠,放我們一命吧,出了這澡堂我給你們大量的财寶,就放我們一命苟活在這世上吧!”惡老五慘兮兮的委屈着臉,搭配這掉落的淚水裝得一手無辜。
“放了你,倒是真會異想天開。”靳剛又賞賜了一個巴掌,這巴掌清脆響徹整個澡堂,他甩了甩又緊握成拳緩解這酸痛,但看到他臉上的巴掌印時心滿意足了。
旁邊的惡老十見自己五哥被羞辱的慘狀,眼眸閃着憤恨和寒意,嗚嗚出聲,聞言,毛荷葉又扯下他嘴裡的布料,冷冷盯着他的面容。
惡老十本想辱罵他們的,但話到喉嚨被生生咽下,嚣張成為了習慣早已經養成了目中無人,此刻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情景,他不滿但也不得不低頭,放軟的語氣非常不甘心,“這針灸的效果什麼時候過去,該不會這輩子就這樣殘了吧?”
這問話,惹得靳剛和謝淵、沈傾傾、毛荷葉四人忍不住笑出了聲,滔天大罪死到臨頭還有心關心這個問題,倒是心大得不像話。
靳剛嫌棄的剮了他一眼,“手上沾染的性命無數條,還想着活命?這殘疾不殘疾的似乎都不重要了吧,待你們十個人都被拿下時,都是要人頭落地的。”
惡老十和惡老五偏頭對視,臉色蒼白,不願意接受這個結果,更懊惱他們的放松輕而易舉就被抓走了,連打架這一環節都沒有了。
“十惡煞”裡有五個人被抓了,這也折騰了快一周的時間,他們的警惕性已經提高到了頂點,偏偏那被抓的五個人還妄想着能出去,妄想着他們的兄弟正想辦法劫獄把他們給救出來。
所以自始至終嘴巴硬得很,就是不張口提及那藏起來的财物,把這财物看得比他們的性命還重要。
使出了渾身解數,也對他們用了刑,豈料他們嘴硬皮更加硬,竟也挺過了這折磨人的刑罰。
無奈之下,徐念深也隻好下令将他們繼續關在牢裡,派人嚴加看管,切勿被劫獄救走了。
“那青樓本是他們的容身之地,如今也被查封了,派了人去找了三四次,這些财物的影子都未見着,看來他們的躲藏之處不止這一個。”周知棠自那晚的春宵一刻過後,便是有意無意的躲藏着他,眼下回了府上,壓根就逃不開他的視線,特别是提到案子的事情。
她不得不站在他面前,老老實實彙報,眼下更是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眸。
想到那晚的激烈程度,眼下尴尬刺激着腦袋,撓着心底,又想到身上的那些痕迹還未消散,每次洗澡時都不忍直視,對他的埋怨深深提高,一時間對那晚的沖動有些後悔了。
“從他們嘴裡逃不出線索,隻能我們自己去查,加之他們的人折損了一半,警惕力大大提高,在搜羅他們時要更加小心,莫要被他們算計了去。”徐念深視線則大大方方的落在她身上,見她低頭不語,即使擡眸也是對自己視而不見,頗有些黯然傷神。
那晚過後,他第二天就起得早早的,就是怕她見了自己尴尬,如今這躲避下去總不是辦法,“知棠,周捕頭,那晚的事情我們談談?”
周知棠擡眼,這次對上他的雙眼,又忍不住擡手摸了摸鼻尖,輕點頭。
“那晚的事情,你生氣了?後悔了?”
周知棠抿唇,實話實說,“我們都有些沖動了。”
“那你對我的心意?”
周知棠舔了舔嘴唇,提到這問題,她似換了一副面孔,坦坦蕩蕩,“徐大人,那晚的事情都是過去式了,糾結也無用了,總不能因為那晚的沖動就搭上我們的一輩子吧。”
徐念深眼尾也跟着揚起,半開玩笑搭她的話,“那這沖動能不能再有一次?”
或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