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和秋朝去找王逸興，碰到了王逸興的鄰居——那個邋遢的男人。

臨走之前他提醒：“小心别被豬咬了。”

“你為什麼會知道養豬場的事兒？這件事有你參與嗎？“墨白目光冷漠。

“我叫秦凡，是個大好人，你可别胡說八道。”男人一大個震驚無語，“我隻是去月華古鎮旅遊的時候，碰到過從養豬場跑出來的豬，那豬的模樣，說是吃人也不為過。”

“那豬的模樣，你應該見過吧。”他頗有興趣地問。

墨白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還有兩個問題。一，你的晶核是哪裡來的；二，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秦凡似乎有些糾結，“這些晶核，我說我是撿的，你信嗎？”

他聳聳肩，頗感無奈，“我在路上遇到了很多死掉的變異物，奇怪的是晶核沒有被取走，然後我走着走着就到了這裡。”

殺了變異物卻沒有取走晶核，隻能說當時殺變異物的人的情況很危急。

墨白眉眼低垂，擡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秦凡歎了一口氣，沉重地說道：“王逸興死了，你知道嗎？”

“怎麼死的？”墨白皺眉問。

她記得王逸興可是完好無損離開養豬場的，怎麼回到基地卻突然死了？

“我殺的。”秦凡靠着牆坐下，“他從外面回來後，就有些精神不正常，也不出去找工作，整天待在房間不知道幹什麼。”

“我問他，他也不說。後來有一天他房間傳來豬叫聲，我從他家陽台翻進去，一頭變異豬對着我流口水。”

秦凡擡頭苦笑道：“他被污染了，我殺了他。”

“因為這件事，你開始調查基地變異物事件？”墨白問。

秦凡搖搖頭，“很久之前了。基地通知霧山城的變異物被清理幹淨沒多久，我就開始調查變異物事件。”

看來大清理之後，變異物出現得比她想的還要早。

墨白将槍别在腰間，神情誠懇地緻歉：“我以為你和喂魚的人是一夥的，所以才對你如此警惕，實在抱歉。”

“喂什麼魚？你在鹽湖發現了什麼？”秦凡語氣有些緊張。

“有人在鹽湖用活人喂變異黑魚。”墨白看向窗外，外面還在下雨，他們應該已經和隊長彙合了吧。

“完了，完了。”秦凡隔撓了撓頭皮，“張峰上周來過鹽湖，我懷疑他在這裡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說，變異黑魚的事兒，他有沒有參與？”

“可能性很大。”墨白皺了皺眉，“可惜喂魚的人死了，否則可以審問一下。”

“你剛剛在這兒亂跑什麼？”她又問了一句。

“殺變異物啊。”秦凡呵呵一笑，“今天這兒的變異物可多了，我得多殺幾個。”

墨白将晶核還給他，又問：“你在這兒見到過一個人沒有？他長得很好看，十八歲，身體不是很好。”

秦凡将晶核放進口袋，拉上拉鍊，想了想，問：“你說的那人，是不是上次跟你站在一起的那位？”

墨白垂下眼簾，“是他。他前天離開基地，獨自一人來了荒蕪區。”

“那就對咯。”秦凡癟癟嘴道，“我今天早上在鹽湖市見過他，他轉了我一筆錢，讓我不要跟着他。”

他暗暗翻了個白眼。

切，誰要跟着他啊。不過是看他……算了，其實也是想要去占點便宜而已，沒想到還沒來得及開口，他竟然主動轉了一萬新币過來。

呼呼呼……

墨白打開大門，風肆意地吹進來，雨珠也飄到她的臉上。

“大夜雨天的，你要去幹啥？”秦凡在後面問。

“去找人，你不用跟着我。”墨白擡腳往外面走去。

秦凡的話證明了秋朝曾在這裡出現過。

“切。”秦凡腳下的動作一頓，用力把門關上，轉身找了個位置坐下。

他隻是關個門而已，一個二個請不要自作多情好嗎。

外面狂風大作，暴雨如瀑，還好防護服質量好，沒有漏水的迹象。

墨白想了想，決定關掉能源燈，摸着房子的外牆往前走。

這一路上，她又碰到了幾隻變異蛞蝓。

這些變異蛞蝓的方向幾乎是一緻的，隻是遇到她，才突然改變了方向。

不遠處有一隻變異蛞蝓在爬行，方向向西，墨白沒有追上去，而是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

越往前走，出現的變異蛞蝓越多。

十幾分鐘後，變異蛞蝓在一棟房子前停了下來。

這棟房子外牆上爬着許多變異蛞蝓，大門被關上，它們想從窗戶爬進去。

這麼多變異蛞蝓，用不了多久，玻璃窗就會破碎。

墨白拿出激光手槍，殺死了窗戶上的變異蛞蝓，不等她爬上去牆，附近的幾隻變異蛞蝓迅速爬過去，重新趴在玻璃窗上。

“該死！”她低聲罵了一句，再次舉起激光手槍将它們殺死。

玻璃窗空出來，其它變異蛞蝓又動了起來。

這次墨白沒有停頓，加快速度從外牆爬了上去，附近的變異蛞蝓的方向開始改變，紛紛爬向她。

幹掉聚集在窗戶上的變異蛞蝓，她打碎玻璃窗跳進去。打開能源燈一照，隻見地上躺着一個少年，雙眼緊閉，唇色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