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滔韬内斂,公共場合讓他牽牽小手就是極限了,兩人還是頭一回在外人面前摟摟抱抱。
“等等!”鄭安向前兩步,艱難道:“請問,兩位是什麼關系?”
陸得淼搶先道:“當然是夫妻啊,我們是領了證的合法夫妻,沒在結婚之前通知您一聲還真是抱歉。”
“失陪啦,我還要和媳婦兒去泡溫泉呢。”
葉滔韬,五年教齡,骨幹教師,優秀班主任,在漫長的班主任生涯中積累了豐富的危機公關經驗,但此時此刻,她的嗓子仿若被520膠水粘住一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鄭安怎麼會過來?
陸得淼怎麼會和鄭安在同一輛車下來?
他們說了什麼?聊了什麼?
她心亂如麻,恍恍惚惚坐在了副駕駛上,等陸得淼俯身給她扣安全帶才漸漸回神。
“行李我收好了,上高速2個小時就能到目的地,累壞了吧,你先睡會兒,睡醒咱們就到了。”陸得淼體貼備至一如往常。
“剛剛是怎麼回事?”葉滔韬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語氣輕快地向丈夫詢問,企圖粉飾太平,大事化小。
“不是什麼大事,我以為他是你同事的家屬,上去聊了兩句才發現是你前任,哎,他是不是你之前給我說的那個無縫銜接男。”
葉滔韬輕輕點頭。
“那他的臉皮有夠厚的,他說你們因為不可抗力分手,現在他功成名就想和你再續前緣。”
“放屁!”葉滔韬急了,“你别聽他胡說八道。”
陸得淼笑笑:“他當然是胡說八道,我給你說,這個人精着呢,嘴上說着深情心裡都是算計,他說自己剛從國外回來,以後會在A市定居,估計是年齡到了,想安定下來,找個各方面不錯的女孩結婚,讓人姑娘給他奶孩子、還房貸,減輕生活壓力。你肯定是他認識的人裡最優秀的,所以他才忙不疊捧着99朵玫瑰來找你了。”
趁着紅燈的功夫,他将下午為葉滔韬買的毛絨手捧花拿了出來,“都什麼年代了還搞99多紅玫瑰,哪有咱這花好看。”
“你送的,當然是最好的。”葉滔韬微微一笑,實則頭痛欲裂。
這是聊了多久,才能把他前任的心理剖析的如此到位。
她飛快調出聊天記錄,給陸得淼看,“我和他早八百年不聯系了,昨天他突然告訴我他回國了,我覺得莫名其妙直接把他拉黑名單了,你看。”
她緊緊盯住陸得淼的一張俊臉,不想錯過他臉色任何一個細微變化。這是她頭一回摸不準陸得淼的心理。
“不用看,我知道,他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陸得淼原本郁悶至極,但見一貫遊刃有餘的妻子露出驚慌之态,郁悶也消了大半。
他還是頭一回見到葉滔韬慌成這樣。
“對了,你怎麼這麼晚才出來?”
陸得淼有意轉移話題,葉滔韬自是順着他的話往下說。
“張虎在學校抽煙被逮住了,我叫了他家長過來,一直處理到現在。”
葉滔韬要恨死張虎這小崽子了,不是這貨惹是生非他今天就不會加班到這麼晚,如果他早點下班,前任和現任也不至于背着她聊起來。
“辛苦了。”陸得淼柔聲道:“這個周末好好放松一下,别被那些莫名其妙的人攪了興緻。”
這是對葉滔韬說的,也是對自已說的。
葉滔韬欲言又止。
陸得淼......怎麼會淡定成這樣,這還是那個喜怒形于色的陸小少爺嗎?
“好,我睡一會,到了你叫我。”葉滔韬引以為傲的高情商和能說會道的本事失靈了,她隻得閉目養神,暗暗思索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