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得淼突然卸了力:“滔韬,你愛我嗎?”
早在翻牆那天,他就想問這個問題了。
那時他們認識沒多久,還在磨合期,葉滔韬對自己感情不深,他也能理解,可如今不一樣。
他掏心掏肺伺候了這人半年,衣食住行樣樣上心,卻依舊沒能軟化葉滔韬的心,倒不是說葉滔韬敷衍他、冷待他,相反,身為妻子,她無可指摘,會替他出謀劃策,鼓勵他踏出舒适圈,幫助他調解和父母的關系,他們越來越熟悉,越來越默契,但他無法從對方身上感受到更多的愛意。
他隐隐有個想法,葉滔韬更多是将他當做隊友、合作夥伴、搭夥過日子的人,而非丈夫。
鄭安的朋友圈更是佐證了他的觀點。
原來她可以與愛人在大馬路上相擁,可以頻繁出現在愛人的朋友圈,可以陪愛人熬夜打手遊。
原來葉滔韬不是冷淡的性子,她也能熱烈而執着的愛着一個人。
葉滔韬呼吸停滞了一下。
陸得淼是将“愛”挂在嘴邊的人,可今時不同往日,他的神情鄭重而哀傷,摻着紅血絲的眼睛裡有淚光閃爍。
一個晚上,這人怎麼變成了這樣?
她抱了抱傷心欲絕的陸得淼,柔聲哄道:“你是我丈夫,我當然愛你了。”
陸得淼卻沒有如她所期望的多雲轉晴,他一把抓住她的袖子,執拗地追問:“是因為我是你的丈夫,所以你愛我,還是因為我是陸得淼,所以你愛我?”
兩種情況,差之毫厘,謬以千裡。
他問的突然,葉滔韬怔了一下,卡了殼。
陸得淼死死盯住她的表情。
他怕葉滔韬說真心話,更怕她用好聽的話來糊弄自己,索性堵住他的嘴唇,将人親的喘不過氣來,洩憤得拽開她的衣襟,急切地想在愛人身上留下痕迹。葉滔韬不躲不避,甚至主動迎合他的動作。
人如其名,她總是像水一樣包容着自己。
陸得淼消氣了,他吻過妻子的眉心眼角,在心裡自嘲,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如今陪在葉滔韬身邊的人是自己,隻有自已能跟她耳鬓厮磨,能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能和她相伴一生。
鄭安那老小子算哪根蔥?
葉滔韬隻當他是醋得狠了,任他予取予求。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終是忍不了了,将直往她脖子上啃的人形狗崽子往外推,“就...就到這吧。”
她聲音嘶啞,沒有任何威懾力,而以往對她言聽計從的陸得淼此刻置若罔聞,紅着眼往她耳朵裡吹氣。
“陸得淼!你想讓我死啊!”
葉滔韬慌了,她分不清是這人本來體力就這麼好,還是被醋意激發了潛能。
她的意識逐漸朦胧,暗暗在心底吐槽,這哪裡是人,分明是被腌制了好幾宿的翠綠的臘八蒜!
下一秒,她徹底暈了過去。
葉滔韬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了,她身上幹幹爽爽,卻如同被車輪碾過一般,一根指頭都不想動。
陸得淼就睡在她身側,将她牢牢箍在懷裡。
葉滔韬細細打量着他的眉眼,哼笑一聲。
還是年輕人體力好。
她輕輕掙脫身邊人的懷抱,陸得淼有所察覺,立刻就醒了,看着葉滔韬身上的星星點點,又是心虛又是得意,一股腦紮進她的脖頸間蹭來蹭去。
像隻大貓。
葉滔韬揉着她蓬松的發頂,嗔怪道:“你這人怎麼又貓又狗的?你看你給我身上弄得,你讓我周一怎麼去上班?”
她是疤痕體質,身上的印子要好幾天才消得下去,以往她是決計不會讓陸得淼碰她的脖子,陸得淼一直怪怪遵守約定,直到今天才破了例,還葉滔韬隻慶幸現在是冬天,她還能穿高領毛衣擋一擋。
陸得淼非但沒有認錯,還示威似得在近在咫尺的脖頸上又咬了一口。
“老婆太美,我把持不住。”
葉滔韬紅了臉,低聲道:“又不是不讓你啃,别啃脖子就行!”
陸得淼有一下沒一下揉着她的耳垂,“想吃什麼,我現在點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