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得淼自知言而無信,帶着三份心虛硬着頭皮道:“最後一次,好不好?”
他舉起三指做發誓狀,不用聲色的加了時間限制:“今天之内最後一次。”
對于葉滔韬來說,這簡直就是鬼故事。
“我不泡了!”她急忙伸手去夠衣服。
陸得淼比她更快,撲通一聲下水将她拽了回來,哄道:“機會難得嘛,最後一次。”
“你能不能節制一點!”
“節制不了一點。”
她後悔了,原以為的兩人出遊是去登山徒步,感受大自然的魅力,乏了再泡泡溫泉,沒想到一天兩宿的溫泉旅行自己就沒出過酒店,最後甚至是被陸得淼扶着上了車。
“盡興!”陸得淼對此次短途旅行做出評價。
地方不錯,可以常來。
葉滔韬揉着酸軟的腰肢,冷笑道:“感情平時沒讓你盡興。”
這種皮貼皮肉貼肉的旅行模式不适合他們夫妻。
陸得淼老老實實點了頭:“前段時間你不是準備考研嗎?我也不好意思鬧你......現在你雖然也忙,好歹周末空出來了。”
葉滔韬嘴角一抽:“那還真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你補償我就行。”
他滿懷期待地問道:“你們什麼時候放寒假啊?”
葉滔韬的心滄桑不少,“我們不是要出國玩嗎?”
她年紀大了,水壺裡泡得都是枸杞桂圓,不比陸得淼精力充沛。
“出去玩,要提前定酒店啊。”
葉滔韬現在聽不得酒店這兩個字,一聽就雙腿發軟。
聽着陸得淼興奮地講述寒假生活,她的眼睛緩緩閉上,最後直接睡了過去。
陸得淼知道她這是累得狠了,關了車載音樂,靜靜地開車。
到了家,葉滔韬也是直奔卧室,直接暈厥過去。
陸得淼掐着飯點把她叫醒,葉滔韬随意對付了幾口就想接着去睡。陸得淼急忙将她拽住,還開了瓶紅酒,“來院子裡吹吹風,你都睡了小半天了,睡多了缺氧。”
他撬開軟木塞,拿出最近剛剛添置的醒酒器,将錐形容器輕輕一轉,紅酒順着容器壁宛如瀑布般流淌,一套動作絲滑流暢,賞心悅目。
葉滔韬的心猛地跳了跳,将披肩裹緊了些。
“怎麼樣?”
陸得淼擡頭,眼睛亮晶晶的。
她脫口而出:“今夜月色很美。”
她的臉上泛起薄紅,但似乎也隻有這句話能準确表達她此刻的心情。
陸得淼不明所以,望了望厚厚的雲層,大大的眼睛裡是大大的疑惑:“哪來的月亮?”
他沒聲好氣道:“别糊弄我!我沒問你風景,是問你我酒醒得怎麼樣?”
好不容易捕捉到浪漫氛圍的葉滔韬:......
“很帥,很不錯的才藝展示。”
陸得淼覺得她這話怪怪的,不過好歹是在誇他,露出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媳婦兒,咱們商量件事呗。”
“好啊,你怎麼這幾天都這麼喊我?”
葉滔韬吃不住他這麼親熱的稱呼,陸得淼這麼一喊,總讓她有種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既視感。
“你本來就是我媳婦兒啊,咱們是夫妻,總該有點專屬稱呼吧,滔韬,誰都能喊,小滔......被不該喊的人霸占了。”
這個不該喊的人就是該死不死的前夫哥了。
葉滔韬自認理虧,輕咳了兩聲,“随你怎麼喊吧,商量什麼事。”
“等明年春天,我們養隻狗怎麼樣?子文家有隻邊牧,可威風了!”
葉滔韬心道,有你一隻就夠了,哪還要别的狗,不過見他滿臉期待,不忍拒絕:“好啊,閑下來我們一起做做攻略,聽說狗的品種和性格都很重要。”
陸得淼啃了她一口:“謝謝老婆。”
葉滔韬被他這黏糊勁纏得受不了,想想前因,也隻能受着了。
“子文今天還給我說,他家那位在家無聊,想約你一起逛街。”
葉滔韬一愣,“好啊。”
婚前陸得淼就專程組了個局,把她介紹給一種朋友,黃子文的妻子秦婉也在,當時很照顧她。飯後,她聽了陸得淼講了些秦婉的事,據說,她家裡是開娛樂公司的,和黃子文門當戶對,兩人屬于家族聯姻,婚後黃子文照例出去沾花惹草,有次鬧得不像,上了娛樂版頭條,自覺對不住妻子,後來就收斂了許多,一來二去發現了妻子的好處,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因為他前科衆多,秦婉管他管得嚴,甚至還設了門禁,被纨绔們編排成了有名母老虎,黃子文則是另一反面教材——妻管嚴。但在貴婦眼中,能叫丈夫回頭是岸的秦婉簡直是模範兒媳,加上秦婉家世不錯,在貴婦圈裡很吃得開。
“開春了,媽肯定會拉着你去參加下午茶,那種活動無聊透頂,但也不好次次缺席,還是要去個一兩次,讓大家認識認識你,你去了就和嫂子還有秦婉聊聊天,就當消磨時間好了。”
葉滔韬頓時明白了他的用意,心裡軟成一片,低聲道:“怎麼這麼貼心啊。”
她孤身一人久了,還真不習慣凡事都被人惦記了感覺。
陸得淼給她倒了小半杯紅酒,“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妻子在貴婦圈的地位和丈夫息息相關,他要是再能幹一點,葉滔韬次次下午茶缺席,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葉滔韬酒量不好,小半杯紅酒讓她昏昏欲睡,洗漱過後,躺在床上,睡前看了眼消息,心頭震了震。
那是一則好友申請,備注五個字——滔韬,是媽媽。
感謝陸得淼那小半杯紅酒,不然今天一整晚她都無法安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