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滔韬像是進了盤絲洞,被陸得淼這一個接一個的問題纏得受不了,“你這是刻舟求劍,這根本沒有可比性,那時候我還不到20歲,正是把愛情當做一切的年紀,如果我現在還是以從前的心态對待愛情,隻能說明我多年沒有長進。”
戀愛腦當一次就夠了。
“而且......”
“你......”
兩人同時出聲,陸得淼不情不願地閉了嘴,聽着葉滔韬一字一句道:“而且,我現在真得恨死鄭安了。”
狗男人怎麼不去死,時隔多年還坑了她一臉血。
陸得淼眼眶發酸,不依不饒道:“可是,我什麼話都給你講,什麼都給你說,你卻始終對我有所保留,你不覺得這對我很不公平嗎?”
“我又沒有要求你什麼都告訴我啊。”
葉滔韬說完就後悔了。
接二連三的突發事件讓耗盡了她全部的能量,她實在是太累了,自顧不暇無法再為其他人提供情緒價值。
果然,陸得淼的眼淚立刻落了下來,他惡狠狠地道:“葉滔韬,你混蛋!”
他摔門離去,獨留葉滔韬在狹小的卧室裡久久不能回神。
完了,她怎麼覺得自己成渣女了。
陸得淼失魂落魄地蹲坐在馬路牙子上。
他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可憐的人。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自己愛上了一個鐵石心腸的女人。
呵呵,他付出了這麼多,結果人家根本就不在乎。
寒風吹過,他打了個寒顫,一眨不眨的望着樓梯口,不知過了多久,他蹲的腿都麻了,終于下定決心,起身離去。
他覺得天氣還不夠冷,再冷點把他凍得失了直覺,也就不會感覺到痛了。
昏暗的酒吧中,他被簇擁在中心。
“陸少這是終于要回歸了?”
狐朋狗友們打着酒嗝,和他擠眉弄眼。
陸得淼隻當聽不懂,一杯接着一杯豪飲。
沖破耳膜的電子音樂和無序的環境沒能帶給他快樂,他想要如過去一般沉淪,卻控制不住一遍又一遍的看時間。
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他拿起球杆,走向台球桌。
“打一局?”李長瑞跟上,和他勾肩搭背湊在一處。
“怎麼回事,一整晚耷拉個臉,和滔姐吵架啦?”
“不提她”
不僅吵了,還沒發揮好,憋屈死了。
“好,不提不提,出來玩,開心點嘛!”
公司進展順利,營業額節節攀升,朝汐作為一個小衆品牌短短時間就收到了中産的青睐,在這個時間節點,能讓陸得淼垂頭喪氣的也就隻有葉滔韬了。
陸得淼俯身開球,伴随着砰的一聲,兩顆彩球入袋,周圍響起歡呼聲。
“行啊。”
“不愧是陸小少爺,就是會玩。”
陸得淼再次看了眼手機,緊緊攥住球杆,默然不語。
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他現在滿腦子想得都是冰箱裡那兩塊咖喱。
牛肉沒有提前化凍,這個點回去,咖喱飯是來不及做了。
都是葉滔韬的錯!怎麼還不給他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