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們倆看上去比我還要積極?”左京無語,順着兩位隊友的目光看去,被他倆挑中的倒黴蛋兒戴着一副拉風的風鏡,黑色短卷發,五官相當端正溫潤,的确是左京會喜歡的臉。
——的确上過吧。
左京有在某個後輩硬塞過來的時尚雜志裡看見過這張臉,好像叫雪宮劍優,因為是跟後輩合作的模特所以有印象。
宇智波左京收回視線,烏旅人和乙夜影汰還在興奮地讨論細節,像是什麼拉皮條的掮客,怎麼看怎麼可疑。
“請問,三位是在挑選對手麼?”當事人帶着溫和的笑容走到左京面前,舉止措辭都很有禮貌,“如果還沒選定,不介意的話請跟我們來一場比賽吧。”
左京眼尖地注意到他身上Alpha用的阻隔貼——看來是分化了。
雪宮劍優身上的信息素非常淡,要不是左京嗅覺靈敏都差點聞不出來,是很幹淨的味道,涼涼的像是雪花,又帶了極淺的香草味。
跟馬狼的那種帶有辛辣刺激的涼意完全不同,屬于很溫和的冰雪氣息。
“哦呀哦呀~當然不介意。”烏旅人習慣性地搭上左京的肩膀,看雪宮劍優就像是在看自投羅網的笨蛋,“不過光是比賽太無趣了,來點彩頭怎麼樣?”
雪宮劍優長着一張聰明的臉卻意外的單純,很快被烏旅人忽悠着應下了“賣身條約”。
左京看這一幕莫名覺得眼熟——啊,就跟自己之前忽悠馬狼照英差不多嘛。
雪宮的兩個隊友分别叫石狩幸雄和志熊恭平,長相比較粗犷,簡直跟雪宮不在一個畫風上,結果到比賽的時候才發現這三個居然都是拼身體強度的類型。
烏旅人和乙夜影汰雖然都是技術流,但身體條件都不錯,對左京來說是相當好用的牌。
比分進行到4-2左京組領先時,左京捕捉到了一些有趣的細節。
剛好輪到左京隊的球權,對雪宮等人來說現在正是最糟糕的情況。
左京踩着球,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雪宮劍優,果然,有些細微動作跟那個時候的自己很相似——是視覺有損的表現。
“原來如此,你的眼睛跟我一樣啊。”他意味深長地說完,略過驚疑不定的雪宮,将球傳給乙夜。
乙夜影汰很擅長無球跑動,時機也剛剛好。
烏旅人和乙夜影汰在之前的第一輪選拔就是同隊隊友,在他們的配合下,最後一球很快就進網了。
比賽結束的左京三人組站在一起商量。
“烏也發現了吧。”左京瞥了眼像是在走神的雪宮,語氣冷淡地問烏旅人——這家夥最擅長找敵人的弱點了,非常難纏。
“我才懶得多管閑事。”烏旅人順了順被汗打濕的發絲,無所謂地回問,“那還要選他嗎?”
乙夜影汰還是有所謂的,他怕接下來最後的隊員左京看不上,到時候自己會有危險,“綜合來看還是那家夥比較強,而且要找到符合小少爺審美的家夥更難吧。”
看穿這家夥思維邏輯的左京有點心累,很想說自己還不至于這麼掉價地去強迫别人——最多就是騙嘛。
最後還是他拍闆,“過來吧,雪宮君。”
沒辦法,左京承認自己是顔控。
*
前往下一關的路上,看出新隊員消沉不安的烏旅人和乙夜影汰一人一巴掌糊在雪宮背上,然後故技重施,拉人去泡澡培養感情。
“放心吧,繪心甚八那家夥肯定知道你眼睛的問題了。”左京将脫下來的運動服丢進洗衣籃,懶洋洋地對左臉寫着“心事”、右臉寫着“重重”的雪宮劍優說道。
可不是什麼人都能享受到左京的寬慰的。
繪心甚八能看出左京的眼睛有異,當然同樣能看出雪宮的,何況他也不認為繪心這樣的人會不去調查球員以前的醫療記錄。
左京簡單描述了宇智波家眼睛所帶的基因病,“那家夥到現在都沒提就證明不可能因為這點把你趕出「藍色監獄」。”
四人間宿舍每個人都有單人床省去了争執的力氣,當然監控攝像頭還是少不了,左京很懷疑光是「藍色監獄」裡裝的攝像頭數量說不定都能跟東京都的一個片區比了。就「藍色監獄」這種到處有監控設備的環境,發現不了才奇怪吧,畢竟每場比賽都有多角度錄像的。
宇智波左京挑澡堂的更衣室進行交談也是因為這裡沒有監控——真慶幸繪心甚八還沒有變态到在洗浴室裝攝像頭偷窺的地步。
雪宮劍優害怕他不知何時會失去的視覺,也害怕繪心甚八發現自己的眼睛不能再當前鋒,但他就是一再告訴自己「神不會把你承受不了的苦難降臨于你」,同時如履薄冰地在這條道路上走着。
“……為什麼你能這麼輕松地說出來呢?”雪宮劍優一直保持着溫和的面孔上多了一絲不堪,他注視着被自己拿在手中的眼鏡,手指顫抖,“如果是其他人我還能反駁,但是與我處于相似處境之下的宇智波君這麼說我該怎麼辦才好?”
——不能這麼想……這是神給我的考驗。
——這是神給我的考驗。
“因為我無所謂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