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言與謝惠琏讨論了許久,以往的劍道比試是在抽取完号碼牌之後,随機一對一比試,直到決出前三名為止。
這種比試的方法,要比很多輪,也最方便武林中人看清楚每個人的動作,欣賞招式之美。
問題卻在于要看一定的運氣,如果上來就抽到實力強勁的對手,可能最終名次會低于實際水平,同時也會消耗過多的體力。
不過,一對一比試最大的好處就是最終決勝者一定是綜合實力最強勁的一個。
李意言判斷,若要做出改變,那很有可能從一對一,變成多對多,甚至是大混戰,那就很可怕了。
跟謝惠琏讨論完,讓他轉告一下先回客棧休息的繪情師妹。
李意言注意到方才溫绯樂也結束了比試,此時正在一個人往外走,猶豫了一下,快步穿過人群,走過去:“溫兄,你的比試結束了?辛苦了。”
“李意言,你是專門過來嘲諷我的嗎?我哪有既要參加藥道比試、又要參加劍道比試的你辛苦啊?”
溫绯樂雙手交叉,“我拿了第四名,現在你知道了,好了,你可以走了。”
李意言原本是想來關心一下溫绯樂,可沒想到換來的卻是這副态度。
“溫绯樂,我并無此意,”李意言頓了頓,不想大庭廣衆之下提起之前的不愉快,“忙了一上午,你注意休息。”
看了一眼周圍,已經有不少人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他們這裡,此時卻聽鐘鼓之聲再起,藥道的比試時間到。
此刻距離溫绯樂離開也沒多久的時間,高台之上還有不少藥師在對着藥爐煉藥,沒想到時間竟然就已經到了。
這也就意味着,莫要說名次了,連通過考核的人都是寥寥無幾。
溫绯樂與李意言立即一同在高台上尋找起江寄籬的身影,見他還是站在原來的位置上。
“鑒于本次比試,完成的人數不足,故未完成煉制的藥師将半成品藥液上交,我等會根據藥方定出前十名的人選,于少年會結束時公布。好了,諸位小友請回吧。”
高台之上,原本絕望的藥師們議論紛紛起來,他們還有一線留名的機會。
“徐兄,助我!”
随着清水劍派掌門徐厲前再次來到高台之上,将不會輕功的弟子們送回岸邊,少年會上半日的藥道比試正式結束。
秋野明親自在高台的“赤水榜”藥道二字下方上寫上了李意言、宋非夷、青簡三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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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赤水,表層的河水被太陽曬得微微溫熱,再往裡一伸,那河水卻還是涼的。
謝惠琏從河裡掬了一捧水擦擦臉,他剛用過午飯,又小睡了一會兒,此刻精神比大清早上的時候好多了。
“大師兄,這得虧了劍道的比試是在下午,若是上午的話,那你可就慘了!”
楊繪情三人一同走向領取劍道比試身份牌的地方,忍不住說了兩句。
“好好好,我錯了,”謝惠琏顧左右而言他地把一縷碎發别到耳後,“我心裡有數,咱們趕緊去拿牌子,然後活動活動……哎?早上的台子怎麼拆了?”
聞言,三人停下來望向赤水之上。
早上藥道衆人比試的高台此刻已經隻剩下了幾根作為地基的木樁立于河水之中。
“這木樁似乎高低并不相同,若是拆除早上的高台之後剩下的,斷然不會如此,倒更像是故意為之。”
李意言遠遠地估計了一下,感覺不太對勁,這木樁不僅有的頂上并不是一個完整的切口,還帶着頗為鋒利的木刺,而且高低和粗細各不相同。
謝惠琏正好看不遠處就是自己早上借來睡覺的那棵樹,幾步上至樹頂看了看,回來與李意言道:“這木樁分布的位置也有問題。”
說罷,抽出劍在草地上輕輕畫出幾處位置,“我一時看不出這是個什麼形狀,有點像咱們練下盤功夫時用的梅花樁,但又有幾根樁子的位置非常刁鑽,隻能通過某一根特定的樁子到達,若是想要回來隻能原路返回,這也就意味着……”
“這也就意味着,若是被對手逼到這個位置,那除了越過對手,别無他法。”楊繪情接過謝惠琏的話繼續道。
她上午雖然在客棧之中休整,但也聽師兄弟們說了上午藥道比試規則變化的事情。
三人臉上的神色頓時都嚴肅了不少。
原本李意言預料的是,所有參加劍道比試之人,隻能在那一方高台之上施展拳腳,可沒想到,現如今竟然連高台都拆去了。
“繪情師妹,你的輕功和水性怎麼樣?”
“輕功好的很,水性嘛,淹不死。”
“意言,你呢?”
“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