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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走不出的山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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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整整兩個多時辰,移花宮主都不知去了哪裡。天外天除了食物和值錢的金銀财寶外,旁的東西倒是一應俱全,在藏書最多的房間裡有一座漏刻,時間已過三更。

小魚兒選了一間房,床很大,整潔柔軟,他在床上打了個滾,感慨道:“我已很久很久沒有睡過這麼舒服的床了,死在這裡倒也不錯。”

花無缺酒量不行,魏無牙送來的竹葉青,才喝到第一瓶見底,一邊淺酌一邊笑:“此處仿移花宮而建,我就将它當作移花宮,以他鄉作故鄉,死後勉強也算魂歸故裡。”

小魚兒默了片刻,想起惡人谷。他對惡人谷,是有些懷念的,隻是這懷念之情并不強烈,能不能“魂歸故裡”,他不在意。

拍拍腦袋将無謂的思緒趕走,對花無缺道:“你姑姑的态度好像有點奇怪,進洞前巴不得我們決鬥,現在卻突然不管我們了。”

“事到如今,決不決鬥已經沒有意義。”花無缺想到憐星對小魚兒說的那句話,欣喜得很,“也許她們發現你實在是個很好的人,改變了主意。”

小魚兒卻不這麼認為。若論洞察人心,他比花無缺高明許多,知曉像移花宮主這般偏執的人,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堅持,越到生死關頭,越是瘋狂地渴望實現心願,哪怕不與花無缺決鬥,她們也定會殺了他洩憤。如此反常,定有古怪,她們諱莫如深的秘密,這輩子怕是無緣知曉。

思及于此,小魚兒起身朝着昆侖山惡人谷的方向,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花無缺看不明白,待他做完才開口詢問。

小魚兒道:“我方才向爹娘禀告了三件事。第一,我實在不孝,無法查清真相替他們報仇,請他們保佑燕伯伯莫要被江琴小人害了;第二,我很快就會與他們在地下團聚,屆時再向二老磕頭賠罪;第三……就是你我的關系。”

從他開始說話,花無缺喝酒的動作就慢下來, 怔忡了一會兒,低聲道:“移花宮虧欠你良多,我亦然。”

這句話之後,屋子裡陷入一種尴尬的沉默,他們各躺在床的一邊,與魏無牙周旋這麼久,明明都很累了,卻誰都沒有睡着。

不知膠着多久,小魚兒啟開一瓶新酒,仰頭猛灌一大口,道:“花無缺,我有話要和你說。”

花無缺也睜開眼,坐起身來:“好。”

“循環的時候,你說過要報答我的,對不對?那麼,我接下來的問題,請你一定想好了告訴我……告訴我你的真心話,不要說好話敷衍我,就當是你的報答,行嗎?”驕傲大方的小魚兒,說這番話時居然會躊躇害怕,他在惡人谷撒下天大的謊,也沒有害怕過。

花無缺見他如此鄭重,某種感覺呼之欲出:“你說吧。”

小魚兒又喝了一口酒,含在嘴裡一點點咽下,卻不敢看花無缺的臉,“你心裡……有我嗎?”

花無缺有些意外,又好像不太意外。

移花宮的人少情寡欲,他對感情,尤其對愛情最早的理解,是書中寥寥一句“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第一次直面它,則是鐵心蘭的月夜相救。

那樣熱烈的情感,他以為自己不會有。直到江小魚在路仲遠面前救下他時,直到江小魚在循環中毫無保留信任他時、直到他說出“同年同月同日死”時……

花無缺道:“在回答之前,我想确認一下。”

小魚兒道:“怎麼确認?”

花無缺面頰绯紅,話音含糊道:“就像在石室裡滅燈時那樣……”

他這樣說,小魚兒心裡有了譜,靠過去緊挨着他,但與在地下石室中有些不同,那時他們看似親密,實則心神留意在别處。現下花無缺的手臂攬着他,攬得有些緊,似乎在掙紮。

花無缺道:“結拜之舉,雖是試探,我卻是真心的。”

聽他這樣說,小魚兒一點兒都不意外,“的确是我突發奇想,放在那時卻恰到好處。”

“我都知曉,可我心中總有隐約的失落,不想止步于此。我從前久居移花宮,北方的巍峨古城、南方的山川湖海、西北的大漠戈壁,未能一觀,我想……我想和你一起看。”

終于,花無缺暗自松了口氣,淺笑道:“現在可以回答了,我心裡……有你。”

小魚兒并非執着一個答案,哪怕對方選擇不答亦無妨,然而花無缺的舉動讓人又驚又喜,有點難以置信。他偏頭看向花無缺,燭光倒映下,對方的面容不甚清晰。

他仰頭,問:“我們想的,是同一個意思嗎?”

“怎麼會有第二個意思。”花無缺忍俊不禁,“還記得我的第一次循環嗎?鐵姑娘為我們左右為難,就連小姑姑都以為我對她有情。”

小魚兒點頭:“其實我也猜測過,但我與你相處發現,不是我想的那樣。”

隻聽花無缺接着道:“我欣賞鐵姑娘的人品氣節,對她處處關照,并非出于男女之情。而且,我和鐵姑娘相處的時間更長久,若我對她有情,就不會在此和你說這些話了。”

小魚兒輕哼一聲,想到鐵心蘭和花無缺的糾葛,多半是為了他,也不好再計較什麼。“這麼看來,我們還得感謝老天爺安排了莫名其妙的循環,讓我們在死前有機會……咳,互訴衷腸。”

花無缺道:“未必是絕路,鐵姑娘和蘇姑娘發現我們久久未歸,一定會想辦法救我們。”

小魚兒“啊”了一聲,苦着臉道:“我把鬼丫頭打暈留在外面,但願她大人有大量,别記仇才好,畢竟我們的性命都在她手裡。”

也許小魚兒的神情太有趣,花無缺不知不覺又笑起來,與喜歡的人在一起,哪怕隻是說說話,總是暢快的。他握住對方的手,柔聲道:“小魚兒,你的知道嗎,我的心好像從來沒有像這樣安甯過,哪怕葬身在這裡也不要緊,所謂‘生同衾,死同穴’,不外乎此。”

小魚兒凝注花無缺良久,伶俐如他,竟說不出更動人的話,隻好以行動回應。他輕輕貼上花無缺的唇,幹燥微涼卻很柔軟。

“花無缺,你渴嗎?”

花無缺耳根紅透,隻覺飄飄然:“我喝了酒,不渴,但我已醉了。”

小魚兒将周圍的燈熄滅幾盞,幽暗的光影下,他的眼睛卻很明亮。“移花宮都是女人,有沒有教過……教過你那種事?”

花無缺羞窘難耐,直歎他惡人谷魔星的名頭不是白來的。“……會教一些,讓我懂得男女大防,不至于傷害她們。更多的,是在江湖上這兩年……”後面的話,他說不下去了。

小魚兒右手勾他腰帶,笑道:“那我們何不放縱一回……”

心意相通後的肌膚之親格外誘.惑,他們都很青澀,彼此摸索試探着,興緻盎然,忘記今時何地,抛卻今夕何夕。

月朗星稀,長夜漫漫。

這夜小魚兒和花無缺睡得很好,睡得很沉,沒有注意外面響起了“叮叮咚咚”的開山聲。邀月選擇了最封閉的一處房間,坐禅一夜,到第二日出時,她的肌膚已變得透明,美麗而詭秘。

憐星站在一旁,出神地瞧着她,驚奇又豔羨:“姐姐,你終于練成明玉功第九層了!”

又過兩三個時辰,邀月緩緩吐息,收整内力,雖三四日未歇,但她練成神功,脫胎換骨,猶如新生。

“是啊,已經二十年了……他們人呢?”

憐星道:“我也快一整天沒有見到他們了。”

整座洞窟都用巨石封死,不見日光,連窗戶都不留,隻有漏刻可見時辰。

日上三竿,小魚兒是被人叫醒的,再沒什麼比一睜眼看到移花宮主站在面前更可怕。他和花無缺不過起得晚了些,衣裳亂了些,為什麼憐星宮主的神情怎臨大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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