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線微凹,空隙卻被他的手掌填滿,布料升溫,燙到了最内側的腰窩。
顧驚山稍低的體溫被驚擾,熱源以腰為中心開始向外周擴散,激起一圈顫栗。酥酥麻麻,遠比九月的盛夏來得灼熱。
和冷靜的顧驚山不一樣,上手的人顯然更為慌亂。
段崇明就着這個姿勢擡頭,對上那張臉後喉結半點不遮掩地在人面前滾了一下。
他瞬間忘了自己的腹稿,空蕩蕩的腦子隻記得起吧台聽到的交談,盯着眼下那顆藏在睫羽的小痣鬼使神差道:
“别做鴨了,回去吧。”
這番話說得半大不小,語重心長的規勸意味太重,讓顧驚山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眼裡的不以為意褪了一點。
他沒有錯過少年眼中的錯愕,料想到這話說得意外,于是深邃的眼眸緩緩升起一圈真實的玩味。
顧驚山沒回話,隻是輕掃了眼自己身上多出的那隻手,下一秒手就以閃電般的速度倏地收了回去。
他好整以暇地望着對面瞳孔猛然放大的人,品出了點後悔的意思。
段崇明半點不知眼前這人心裡的勾勾繞繞,右手的酥麻讓他再一次清晰地認識到,自己現在很像一個嫖|客:
給錢就上手的那種。
不管是說出的話還是行為都特别冒犯。
不知由來的助人情節一旦發酵,就掌握不了後續的走向了。
段崇明腦袋空無一物,隻剩下人體的基本功能在維持運轉。
湊得近了鼻尖全是男人身上的味道,和陳說身上偶爾出現,膩得讓他皺眉的雪松味不同。
這股味道過于好聞,帶着香味的氣體分子連綿不斷地随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呼吸進入鼻腔,被每個嗅覺細胞捕獲。
淡雅的味道卻讓心跳得更快。
凝滞的空氣和男人帶着打量的眼神讓段崇明猛地後退一步,從沉溺的香味中抽離找回了一點應有的理智和清醒。
開弓沒有回頭箭,再填補幾句解釋不免有些冠冕堂皇,像極了找補的借口。
段崇明中氣不太足地點了下頭,轉身就走。
反正……他話送到了。
功成身退的人并不知道,他這一出堪稱放肆的舉動,為周遭本就蠢蠢欲動的人添了一把火。
一個二個揣着色情的笑慢慢靠近角落裡的美人,走到半路就被人高馬大的黑衣壯漢給釘在了原地。
他們是醉了不是傻了,還是知道什麼樣的人打得過惹得起的,于是又悻悻然地轉了個身。
顧驚山神色莫名,視線從人群的間隙穿過,看着少年走遠的身影輕笑一聲。
他看起來很像做鴨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