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迪克還真不覺得有什麼，這就是他的審美。雖然打賭打輸了，但是是三個人一起就坦然了。更何況還有布魯斯也不在，阿福也出去休假了，所以他絲毫沒有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就當追憶年少時光吧。

提姆也是，他已經做過詳細的僞裝，人的臉樹的皮，他是神秘的哥譚義警，就算在超英那邊丢臉了，不是還有迪克嗎？迪克可以吸引大家全部火力。畢竟大家都覺得如果是迪克，那好像有這種行為也不奇怪，他可是上過T台的理查德·格雷森。

至于達米安，他不屑世人的看法。

“……所以，所以就我一個人在意是嗎？”傑森哆嗦了下，改變種族後體溫偏高的非人類在十年後再次感受到了人間的寒冷。

心寒，隻是一種感覺，原來他才是跟不上時代，剛從地獄爬出來的老封建。

*

空氣陷入了安靜，詭異地是大家不知道為什麼都沒有走。

達米安不耐煩地看着自己傻了的兄弟，啧了一聲後，用鈎爪把躺在地上的人拖出去并打了報警電話。他尊敬父親的原則，會做好自己應盡職責，至于那兩個劃水的，達米安輕蔑一笑。

受到巨大沖擊的傑森機械地收拾自己的袋子，麻木地發現三個人裡竟然隻有布魯斯的親兒子看起來最正常。

今晚不利出行，以為自己閱盡千帆的傑森心裡悄悄哽咽一聲，藝術來源生活，他還是見識太少了啊。

遠處警鈴由遠及近，傑森拎起袋子就要離開。

這個路口燈光昏暗，他們之前的站位是這樣的，達米安是習慣站在高處的，而提姆在靠近出口那邊，傑森背對着他們兩個，正對着迪克。

所以當傑森要離開的時候，提姆才真真切切看到了傑森的臉。

燈光再怎麼昏暗也有夜視鏡，全身都是高科技的“前”“現任”羅賓們當然可以看得清傑森的臉。對人體骨骼格外敏感的提姆在傑森轉頭的那個瞬間眼睛就瞪大了，這是他記憶裡模拟過無數次的臉，是他厚厚相冊的唯一主角嗎，是他的遺憾，是他的——

“傑森？”提姆脫口而出。

這是一個過于敏感的名字，迪克瞬間扭頭，目光如炬直直刺向提姆，提姆不會随便喊這個名字。

傑森頭也不回，隻是默默加快了離開的速度。他是二十六不是十六，早就不是那個唧唧喳喳渴求關注的幸運男孩了。他心平氣和地想，相認可以有無數種可能，但絕對不是現在！

他咬牙切齒。低頭就看見肉色的大腿白的晃眼，擡頭就看見對方那令他熟悉到眼疼的打扮。可能是為了區分，迪克這個騷包居然不披披風。

簡直，簡直——這是未成年魅魔能看的嗎？傑森感覺自己要長針眼了。他繞過擋路的迪克，扭頭就走。他對接任他的提姆沒什麼惡感，哪怕曾經有過的不甘，也在自己徹底死亡後心死了，或許他還應該感謝提姆，他做的比他好多了。

兩雙藍色眼眸對視。傑森微微颔首，目不斜視地路過讓他感觀各位複雜的人——二胎看三胎的滋味确實有點酸澀。

不過。

“等等。”提姆動作比腦子快，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上似乎就抓住了了一個彈性十足的小東西。

人類在面對這種彈彈的物品時總會有下意識，就算他是紅羅賓也不意外。所以提姆下意識地捏了捏，不規則形狀，手感一流，肉肉的，暖烘烘的，還在發熱。

*

艹，尾巴！

傑森沒想到自己的不設防會被抓住尾巴。戰栗電光火石順着尾椎骨蔓延而上，腎上腺素分泌加快，大腦迅速反應過來後，神經控制嘴巴發出聲音

——嘤~

這下内心酸澀變成身體酸澀了。

傑森，傑森裂開了。成年人類和未成年魅魔的三觀和羞恥感讓他無法接受自己發出了這麼恥辱的聲音。

他逃走了。

當然走之前，狠狠給了提姆一法棍。果然買一送一就是最好的，吃了一根還有一根。就是提姆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也沒有躲開。

*

他們的沖突發生在一瞬間，迪克孤疑地看着提姆，看着遠處傑森的背影，還是有點介意提姆脫口而出的傑森。

提姆搖了搖頭，背後的手指忍不住摩挲了一下指節，那個手感，他抿了抿蠢，不動聲色掩蓋自己内心微妙。他忽視欲言又止的迪克，“走吧，今晚複活節，去阿卡姆那邊看看。”

衆所周知哥譚的反派都很有儀式感，于是迪克默默把疑惑放在心裡，打算夜巡結束後再問提姆。

而始終占據高處的達米安，他倒是沒有看見傑森被魔法掩蓋的尾巴。但因為站得高，錯位好像看到了更了不得的東西，再加上聯想，提姆碰到了什麼部位可想而知。

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得離譜（好像也沒有那麼離譜）的達米安冷冷看向提姆，手上的大刀蠢蠢欲動：“你真叫我惡心，如果哪天你進監獄了，我一定親手殺了你。”

提姆淡淡瞥了他一眼，對這個剛從中東接過來不會說人話還是個韋恩控的小鬼威脅嗤之以鼻。

這不以為然的态度讓達米安心裡那把火頓時就燒起來了。

眼看一場戰争就要爆發，迪克連忙一手攬過一個，“走走走，去夜巡。”

迪克盤算回頭要再找找剛才那個紅發青年，他有些在意。說不定是魔法呢，他決定去詢問一下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