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有些偏癱患者确實有□□異常的症狀,但我知道,趙國強就是個禽獸,和醫生說的那些借口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我選擇了保守治療。
那之後,趙國強沒有得到精心保護的雙腿徹底走不了了。
惠麗是個好女孩兒,知道趙國強的事情後,說什麼都要辭職來找我。
我幫惠麗在我租的房子不遠處的月光小區租了一間屋子,惠麗很高興,說那是她住過的最漂亮的房子。
我給惠麗配了一把家裡的鑰匙,惠麗當時還沒找到合适的工作,所以她沒事的時候會來我家照看趙國強。有時候我在家,有時候我在外面送外賣。
事情就發生在惠麗和趙國強單獨相處的時候,我是真的沒想到這個禽獸連我的女朋友都有膽子騷擾!
我是誰!我現在是他趙國強唯一的依靠!沒有我,誰還能照顧他!他是怎麼敢的!
惠麗在電話裡哭着和我說這件事,我忍着氣送完手上的外賣,回到家裡把趙國強狠狠打了一頓。
這是我第一次這麼正式地反抗他,那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打完他後,我又趕到月光小區去見惠麗。
我本意是想安慰她,和她道歉的,但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倆說着說着就吵了起來,她開始罵我爸,那些難聽的話我自己也贊同,不過從她嘴裡說出來,我覺得她是在挑釁我。
于是我又打了她,這次,我打得過足了瘾。
王慧麗這次死了心要和我分手,哪怕我痛哭流涕地跪在她面前,給她剖析着我的内心、我的無能為力,她仍然無動于衷。
我失魂落魄回到家,看着沒有任何悔改心的趙國強,氣得又打了他一頓。
當天下午,我在醫院裡得到了一個壞消息,我的□□活檢仍然沒找到成熟精子,醫生的意思說得很明白,我大概率生不了孩子,醫生說也有可能是□□之前受創導緻。
我想起小的時候,有一次喝醉酒的趙國強又打我媽,我上前擋着的時候确實被打到了那裡。
趙國強,又是趙國強,我所有糟糕事情的源頭都是他!我回家又把他打了一頓,我發現,打趙國強這件事更讓我上瘾。
趙國強生病之後,連叫喊聲都變弱了,我根本不擔心周圍有鄰居發現,何況那天還在下大雨。
我打得暢快極了,打着打着,我突然靈光一現。
我媽的遺願是給趙家傳宗接代,他已經不能生孩子了,但是趙國強不是還沒死嗎?
趙國強應該還能生,他的精子應該還可以用。
我上網查過,精子排出後保存不好隻能存活十幾分鐘,等不到拿進醫院就死了。
于是,我計劃着讓趙國強和王慧麗直接發生關系。
王慧麗肯定不會同意。
不過沒關系,我搞到了安眠藥,找了個借口将她叫到家裡後,我将安眠藥下到牛奶裡,王慧麗睡着後,我協助着趙國強□□她。
我事先的預想是,王慧麗就算醒來後發現異常,也會以為和她發生關系的人是我,但是我沒想到王慧麗在過程中有過短暫的清醒,第二天醒來後,她假裝什麼都沒發現地出了門,我總覺得她的神色不對勁,于是在她身後偷偷跟蹤。
她還以為自己能騙過我,但還是被我發現了,她在吃避孕藥。
如果她什麼都沒發現,為什麼要吃安眠藥?!
我心裡覺得憤怒,并且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我隐隐有種預感。
我向王慧麗耐心地解釋了一切,我希望她能諒解我,但她不僅沒有,竟然還有想要報警的想法,于是,我将她打暈,在晚上幾乎人人都睡覺的時候,避開監控,将她帶回家,鎖在了次卧裡。
從她在屋子裡醒來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一切沒了回頭路,我絕不能讓她再出去,否則她一定會報警。
我接管了她的手機,先是退了租,然後開始營造她出國的假象。
幸好她在之前就已經因為我的勸說鬧着和家裡人斷絕關系,并且那段時間她的朋友們也知道她想要分手所以心情不好的事,她的“出國散心”舉動簡直是順理成章,沒有人懷疑,自然不會有人想到報警。
我怕隻有一晚上不足以讓王慧麗成功受孕,于是後來的幾天,我每天都讓王慧麗和趙國強發生幾次關系。
那場景很刺激,我忍不住有了反應,我想,如果我和趙國強一起,那懷上的孩子沒準也能是我的,誰說無精症不能懷孕的?這世上有那麼多奇迹呢。
終于,王慧麗懷孕了。
我欣喜若狂,我開始在網上看一些照顧孕婦和嬰兒的視頻,越看越對未來充滿期待。
但同時,我發現現在要養一個孩子太費錢了,我想要讓我的孩子過得不比别的孩子差,這需要很多很多的錢。
王慧麗不能一直藏在這裡,我想要開始新的生活,到一個不會有人認識我們的城市,最偏遠的城市,我開始在網上搜索各種宜居城市額信息,挑好城市後,我又選好了樓盤。
慢慢的,我的心中産生了一個念頭——殺了趙國強,騙保。
這個念頭一旦産生,就再也壓不下去了。
趙國強生病之前就愛泡澡,好幾次都因為喝酒泡澡差點兒溺死在浴缸裡。
我提前兩個月買了一個充氣浴缸,隔三差五就幫他放水泡澡,并且,在那段時間,我每天都會故意放水,假裝我家每天用水量都很多的樣子。
我特意買了一個監控攝像頭裝在趙國強,為日後做準備。
剛開始的時候,我隻有在家時幫他泡澡,很快,他就覺得不過瘾。
于是,我經常在出門前把他放進浴缸,再給他放上電視,中午回家的時候,再把他弄出來。
他喜歡這樣,我也喜歡。
兩個月後,趙國強過生日,我覺得時機差不多了。
那一天,我借着慶祝生日為由買了一瓶白酒,是趙國強最喜歡的一種高度酒,我隻給趙國強倒了一點兒,剩下的,我故意放在趙國強的左手邊。
那天晚上,我買了很多菜,我假裝忙着收拾餐桌,給趙國強制造偷酒的機會。
果然,如我猜測的那樣,趙國強偷了那瓶酒。
以我對趙國強的了解,他一定會将酒留在第二天泡澡的時候,哪怕喝了,也隻會喝一點兒,留着足夠的量在第二天泡澡時候喝。
不過,就算他今天全喝了也沒關系,我會等下一次機會。
我做好了計劃失敗的準備,我知道,殺人這種大事不能急,一定要有耐心。
在過去的兩個月裡,我分别在不同的地方買好了兩個同樣的水龍頭,款式正是我家浴缸進水用的那款水龍頭。
我上網學習拆解水龍頭的教程,把兩個水龍頭的閥芯搞壞,一個做實驗沒問題後,另一個藏起來備用。
今天早上,這個被我藏了一個月的水龍頭終于裝在了正确的位置上。
我将趙國強的頭放得比以往低一些,他正處于激動中,沒有計較這些。
走之前,我站在浴缸邊最後看了一眼趙國強光溜溜躺在水裡的樣子,我發現我沒有一丁點兒不舍,甚至感到惡心。
我關上浴室的門後,心跳陡然加快,我在鏡子前站了好一會兒。
我以為這個時候我會不敢看鏡子裡的自己,但沒想到,我看得那麼坦然。
我越看,越覺得鏡子裡這個人可憐,他太可憐了,可憐蟲一個,我要拯救他。
調整好狀态,我走出了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