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暴沒想到，隻過了一個多小時，小甯過來找他了。

當時隻有他一個人還在樹林裡練功。

小家夥站在旁邊，拘謹地問：“哥哥，你現在有時間嗎？”

楚暴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挑眉：“有的是！”

說完，他将短棍子遞給他。

“看着我學。”

小甯興奮地點頭。

*

“唰唰唰唰”

楚暴支着一條腿，坐在小公園長椅上，一邊啃蘋果，一邊監督小甯一下一下地甩棍子。

蘋果啃完，他随手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裡，叫停小家夥。

“行了，今天上午結束了，回家休息吧。”

小甯停下來，臉蛋兒紅撲撲的，氣喘得厲害，但眼睛亮亮的，顯然意猶未盡。

“現在中午了嗎？”

楚暴拿起自己的棍子：“十一點多了。”

“原來練了這麼久了……”小甯喝了口水，見楚暴走遠，趕緊跟上去。

兩人已經約好了下午見面的時間，于是出了樹林後，小甯直接和楚暴告别，走進單元樓。

才走了一層樓，楚暴就追了過來。

楚暴：“小甯等一下！”

小甯驚訝地回頭。

楚暴在小甯幾個台階下站定，懊惱到：“我們家裡沒人，我鑰匙還忘帶了，可以讓我去你家休息一下嗎？”

小甯點點頭：“可以。”

*

楚暴一推開門，就聞到一股很濃的燒香味兒。

楚暴聞不慣這個味道，忍不住咳嗽幾聲。

小甯趕忙打開窗戶。

楚暴用手當扇子扇風，注意到屋裡好幾處都點着線香。

“你家怎麼點這麼多香？”他問。

小甯說：“是宋叔叔點的，他說可以趕走屋子裡不幹淨的東西。”

楚暴瞪大眼睛：“點這麼多，你家不會鬧鬼吧。”

楚暴隻是開玩笑，誰知小甯真的點了頭。

“真的鬧鬼？！”

小甯說：“有一個多月了，我媽媽和宋叔叔經常做噩夢，有的時候還能在大白天見到鬼。”

“哦？”楚暴驚訝，“那你呢，你見過嗎？”

小甯搖頭：“我沒見過。”

“這真是奇怪了。”楚暴坐到沙發上，問小甯：“你說的宋叔叔是誰？”

“就是……我爸爸，他是我後爸。”小甯低着頭，“媽媽讓我叫他爸爸，但是我不想叫，哥哥，我私底下可以不叫他爸爸嗎？”

楚暴挑眉：“當然了，嘴長在你身上，不想叫就不叫！别說私底下，你當面也可以不叫！”

小甯搖頭：“不行，那樣媽媽會傷心的，她希望我和宋叔叔的關系好一點。”

“你媽媽一個成年人，傷點兒心而已，死不了。”

小甯眼睛紅了紅：“不行，我不想讓媽媽傷心。”

楚暴“啧”了一聲，拍拍他腦袋，起身環顧房間。

“這都中午了，你媽不回來給你做飯嗎？”

小甯看了眼牆上的挂鐘，說：“我媽媽快回來，她特别喜歡逛街，一逛就要逛很久。隻有宋叔叔出差不在家的時候我媽會特意留下來陪我，不然她總是在外面。”

楚暴多看了一眼小甯身上的衣服，一看就是穿了幾年的舊衣服，小孩子長得快，袖口看上去都有些短了。

“你們家有很多東西要買嗎？”

小甯搖頭：“我媽不舍得花錢，她說宋叔叔賺錢不容易，我們花宋叔叔的錢要節省點，所以她不買東西，她隻是在家裡待不住，喜歡到外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