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棠人民懸着的人,終于可以放下。
楚知意再次從危難中活下來了。
可楚知意的臉上并沒有出現破案的愉悅,攥成拳頭的指甲嵌進肉裡面有鮮血滴落,正巧落在那些血條上,無人注意,他眼中噙淚仿佛在對自己許諾:“我一定會親手抓到他!”
“好。”
陸逍藏在衣袖的手同樣成拳,幾次想要不顧一切将胸前的楚知意擁入懷中,都被他生生克制住。
他以為,自己如今已經足夠保護他,但是……事總與願違。
*
楚知意破案後借故身體抱恙,請了段小長假,事實是他收到一封匿名信。
信上說,他知道真正的楚知淵先被困之處,更知道他女兒身的秘密,若不想暴露就獨自一人在本月二十五到雲香山山腳下的一處小木屋等候。
楚知意将那封信收藏了起來,此刻他正在院中悠閑曬着太陽:“原蔚,大師兄是哪裡人來着?”
原蔚在院中學着修剪花枝,“你忘記了?大師兄是東吳人呀。”
楚知意腦中又閃過一些片段的記憶,當他想要努力去回想的時候,卻又什麼都記不起來,隻好抱歉的說:“……我忘記了。”
原蔚專心緻志着手上的活兒,聽出知意失落的語氣後趕緊安慰:“你這都能……沒關系,他神出鬼沒不記得很正常。”
“……怎麼感覺我總忘記事情呢?”楚知意意識到自己這一點後很是苦惱和懊悔。
原蔚修剪的手一頓,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随後又恢複正常,轉身跑去廚房端出一盅補湯遞給楚知意,輕柔的哄着道:“哪兒有,我看你就是這段時間太累了,快把這個喝下吧。”
楚知意不疑有他,一飲而盡。
“我出去走走。”
然而,他走着走着就又來了紅春樓。
老闆已經認出他了,于是趕緊好話說盡招待着深怕惹了這個祖宗。
“大人這次是來找誰呀?”
楚知意擺手拒絕,隻是在角落随意找個位置坐下,靜靜盯着二樓某處。
倏爾,二樓的門開了,清淵一眼就看到樓下的楚知意,微微點頭示意便要離開。
楚知意立刻心急的追了上去:“公子留步。”
清淵就在原地面帶微笑等候着楚知意的到來,嘴角勾起的笑容勾得一樓的人□□聲此起彼伏。
楚知意跑得太急,滿臉通紅,上來時候那股微風将清淵的外衫揚起,他依舊笑如春風溫柔的望着氣喘籲籲的楚相。
衆目睽睽下,清淵大着膽子上前一步虛扶了一下楚知意,宛若林間清泉的聲線出來:“楚相,可否有空邀您共賞一出戲?”
雖然略顯毛躁,但楚知意幾乎是刻在骨子裡面的保持形象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他,“榮幸至極。”
樓下開始流言四起,更有人悄悄退出朝着公主府方面跑去。
“清淵公子還有一個哥哥?”
“是。”
進來後,清淵就開始布茶伺候,楚知意怪不習慣隻好婉拒:“公子不用客氣,知淵自己來就行。”
清淵手頓後莞爾一笑,帶着釋懷的滿意坐回自己的位置。
“同淵,倒也算得上妙緣。”楚知意繼續找着話題。
清淵偏頭低笑,垂着眸子給楚知意添上一杯茶,恭敬的開口:“楚相言重,是清淵冒了大人名諱。”
楚知意緊緊盯着清淵的一舉一動和眉眼變化,似乎迫切想要印證自己心中的猜測,于是大膽開口:“清淵公子是因何與公主結識?”
“……哈哈哈楚相既然想知道何不來問本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