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後的謝清越七拐八拐進了一處小巷,上了輛黑車。
“喲,稀客啊,還知道回來啊。”駕駛位的青年吊兒郎當的朝謝清越打招呼。
“新車?”謝清越熟稔的從車載冰箱拿出一瓶水擰開喝。
“當然,你這不是犧牲了嗎,我們還是有點湯喝點的。”
蘇衡這些天因為謝清越的“犧牲”,忙的兩頭不見天日。這下見了人,憋的一股氣總算有地方撒了。
“知道你辛苦了,不過也正好刷了點人出來了吧。”謝清越也知道這次事出突然,蘇衡心裡肯定有氣。
“是,托您老人家的福。”蘇衡撇了撇嘴,“老子我終于把那幾個不順眼的人踢出去了。”
謝清越問道:“大家都還好吧。”
“除了有幾個沒腦子被鼓動了下,其他人還算鎮定,”蘇衡伸手點了點方向盤,“要不是有我壓着,你回來就真的是辦追悼會了。”
“遲早的事。”
不在意的态度讓蘇衡眉頭一皺:“你……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沒打算回來。”
謝清越沉默不語,蘇衡便知道自己說對了。
想說謝清越兩句,但又想起那一攤子破事,蘇衡隻得憤憤道:“感情你上次和我談計劃都是想好了的啊,我說呢,方案寫的那麼詳細?”
越想蘇衡越氣,這些天也就是他拆東牆補西牆勉強維持着。最後他還是忍不住嗆聲:“你腦子也壞了嗎?知道有人打算對你動手你還往上撞?”
天知道他當時面對堪稱土匪的隊員,還要和軍部斡旋的日子有多難過。
兩人自幼相識,他隻會比隊員更難受。這次也就是謝清越運氣好,全須全尾的回來了,不然真是死在外面都沒人知道。
“抱歉。”悠悠的兩個字落下,又是熟悉的謝清越作風。明明自己也是受害者,卻總是先向别人道歉。
蘇衡選擇投降,這麼多年了他還是拿他沒辦法,直接轉移話題:“你回來的事情,我打算在明天隊裡的聚會上宣布……”
将這些天大大小小的事情簡單的同謝清越說了起來。他與謝清越自幼相識,兩人之間的默契非比尋常,很多東西都是一點即透的。
講到最後蘇衡有些遲疑說:“明……何明光的事情我從展馳那大概了解到了,現在視頻隻有我們三人看過,我還是建議對外宣稱數據丢失,我們……再查查。”
他相信謝清越的話,但也難以相信這是何明光能做出來的事。
他和謝清越是打小一起長大的友情,但何明光确實也是在謝清越最艱難時候出現的朋友。當時的蘇衡沒有辦法留下來,可以說謝清越是在何明光的幫助下才振作起來的。
雖然剛開始他看何明光也有些不順眼,後面也是被何明光在隊伍裡的一言一行說服的。
“行,”謝清越點頭,“我也這麼想的,暫時就這麼辦吧。這次真的辛苦你了,多謝。”
蘇衡擺擺手:“少來,從小我就幫你收拾爛攤子,真謝謝我下次就别一聲不吭就走了。”
蘇衡突然一頓。
“……你不會還瞞着我什麼消息吧。”蘇衡直覺不對,不然這人也不會決絕至此。
“再給我點時間。”謝清越輕聲道。
“你!”蘇衡憤憤地錘了一下方向盤,“我真的是上輩子欠你的。”
車子緩緩起步,蘇衡有些賭氣的開車,謝清越在副駕駛閉目養神。路燈從謝清越臉上掃過,蘇衡看着自家好友疲憊的樣子,終究還是心軟了。
……還活着就好。
*
熟練的将車開進謝清越的車庫,蘇衡打算在這将就一晚。
開玩笑,這麼晚了他才不要再開車回去。
這獨棟的别墅他來過太多回了,閉着眼都能摸進去。
兩人邊走邊說。
“……你是說,他暗示你盡快找個人訂婚?”蘇衡疑惑開口,“不是他怎麼還管起你結不結婚了。”
謝清越一時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老皇帝這麼對自己說:“他說的含糊,但我感覺可能是有人想做小動作了。”
“那确實怪惡心人的,”蘇衡跟着謝清越在玄關換了鞋,便去冰箱拿了兩罐啤酒。“但你現在上哪去找人。”
蘇衡想了想開始出馊主意:“其實咱們可以這樣,咱們虛構一個,先把他們嘴堵住,再……”
話音未落,蘇衡的餘光就看見樓梯口探出一個腦袋。
蘇衡定眼一看。
蘇衡大驚失色。
蘇衡大聲道:“人人人人人!你屋裡有人!”
謝清越:……
甯玉:……